“祁商留下的那个剑阵收太多地下的瘴气,毁掉它尚且容易,只不过若不及时修缮好那个封印,罗兰城后患无穷,我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弃城民于不顾。”他闭了闭,继续“迁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需考虑良多。”
祁岫微微怔了怔,轻轻在我额间印下一吻,如蜻蜓,笑:“我们不用结发,也已经同心了。月儿先把它解开,不然真没法起来了。”
…
“城主若是放不下她,当初就应该早带她走,就算内封印破除,也足可跟她相守一世,何必再以一己之力支撑罗兰城地下那个封印呢?害得自己加速灵力反噬…结界尚可利用前代城主之力撑个一两年,到时再慢慢想办法把城民迁去不就好了?”
吉拉沉默片刻“城主可想清楚了?”
“我知我在什么,吉拉尽开药。”
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人才会不惜放弃自己的健康,也要提这个他不可能答应的要求?
那日,我在漫天星光下,看到他穿白衣,右手微微举到前,不知在看什么,在想什么…他孤单的背影在夜中更为寂寥静谧,似乎只听到风的声音…还有时光逝的声音…那样悲伤的影,飘忽得遥不可及,竟让我的心疼了起来…
那晚,我又梦了…
有时我会想,细长,大抵就是如我们一般。
“这是结发同心的意思。”
“前段时间城主城去找欧烈,是商量迁城的事?”
“城主,最近觉还好?”坐在对面的吉拉问,面上有些沉重。这是城主第一次为了的事主动来找他。
“哎哟!”我吃痛地捂着额。
…
罗兰城,已经好久没有看到那样的蝴蝶了…
“祁岫,你现在起得比我还晚了,以前都是你看着我醒来的…”
“本来以你内的寒气,半年之内应是…竟没想到城主志,如今快到一年了…”
不知不觉竟又睡着了,直到被什么扯痛了发才惊醒,发现祁岫坐起了,我的只觉一阵发麻。祁岫讶异地看着我俩缠的发,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托住我,我的额恰巧磕在他的下上“咚”了一声。
,为什么你的发是金,眉却是黑的?”
“那就多谢了。”
梦到他夜下的背影,他在星光中变成了紫的幻蝶…
祁岫在我的动作中醒来,面担忧“月儿,又噩梦了?吉拉的安神汤没有用么?”
更烈的药…之前那些,药温和,可当补药,可是若是更烈些,只怕他的…
“…半年,或者一年,这得看城主的造化了…”吉拉终是不忍心,然而却无意隐瞒。
对面那人居然用了“请”这一字,当初是他自己放弃再喝那些汤药,说药已经无法抑制他的寒气侵蚀,吉拉自己也知那些东西不过是图个安罢了,其实对他来说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而现在,他居然提要喝更烈的药。
祁岫言:“月儿她,好像觉到了什么,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就算喝了安神汤也没有用。我没有再多希望,只想再陪她一段时日…”
只听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屋内的两人回向门外望去,便见一个小的影呆愣在那,手里捧着的束散落一地。
…
然而第二天,他还是没有比我先起来,我百无聊赖,不过见他睡得实在是香,不忍叫醒他,索又躺了回去,微笑着把他的一缕发和我的发编成了小辫…
祁岫指着那小辫,好笑:“你这是什么?”
话刚落下,怀中一沉,只觉圈住他脖的双臂微微轻颤,他安抚地拍着怀里女孩的背,轻声:“没事了,别怕,我在这里。”
梦中惊坐起,我的背上已冰凉一片。
祁岫“我已拜托欧门主在我死后替我安置这些城民,他们可自由生活,再也不必拘束在这里了。”
他再次陷了难题之中“…呃,这个问题我也不甚清楚。”
但是不知为何,祁岫最近总是满脸心事,虽然从未对我说,但我也能从他那满温情的眸里读懂一些本不该有的落寞…
“倒没有什么不适,其实喝不喝药都已经无所谓了,已成定局,你也是知的,但是能否请你再给我开副更烈些的药?”
“是吗?那我明日一定比你先醒,可好?”
“城主,我已经尽我所能让药不至于伤害你的了,若是让我再开更烈的药方,只会让你的受损,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吉拉说。
吉拉叹气:“本来作为医者,我是不会答应你伤害自己的,不过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就给你开一副药,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要想一想,以防你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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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岫问了一个他十分在意的问题:“我还能活多久?”
原来真是为了她…唉…吉拉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