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大了睛，黑白分明十分灵动，龙小云很满意自己这儿小聪明，让李寻僵到了那里。

她就知，像他这样的人，只要被对方救过一次，哪怕被辜负多少次都会心。龙啸云设计陷害于他，他还能不计前嫌的叫他大哥。

“多谢大嫂挂念，风平狼静的日，应当是好的。”

他能觉到两人之间的暗，却琢磨不透到底为什么，这世上还有什么话是不能直接说的呢？

阿飞看向默默站在林诗音旁边的林仙儿，膛中涌起一阵，和李大哥相比，他是多么的幸运。

听到三人要暂时在兴云庄住下来，林诗音下意识朝李寻望去，他目光依然沉静，并没有反驳林仙儿的话。

“仙儿阿姨，李叔叔还有阿飞叔叔要在庄上住下了，真好，我与娘亲相依为命，如今总算有了依靠。”

龙小云睛眨了眨又要开，顾晓晓实在看不下去这个狡猾狠辣的熊孩，故意在两人伤上撒盐，主动打圆场：“诗音，天已晚，日后叙旧的时候还有很多。如今金钱帮横行霸，我和阿飞闯了祸多亏李大哥解围，但他们行事猖狂。仙儿怕连累了诗音，所以请阿飞和李大哥回来帮忙，以免金钱帮找上门来。”

龙小云看着两人互动，看到他们底的痛苦和挣扎，藏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偏着脸无辜的问李寻：“李大叔，你知爹爹去哪儿了，这一年多来他无半音讯。您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一定会知他的消息。”

除非，她本就是在假笑。记忆中那个天真可的小女孩，角添了皱纹，岁月对她着实不够优待，她的愁苦又有多少是因他而起，李寻心中恻然。

“小云，不得无礼，你父亲走时娘亲都不知，你李叔叔又知什么。”

转一年多过去了，林诗音中的怨恨少了许多，但她整个人透着死气沉沉的气息，即使她拉着林仙儿的手，小半边脸还带着笑意。

阿飞抱着剑在旁边站着，每当困惑的时候，他常无意识的将剑抱在怀中。

一声大嫂，让林诗音的心突然就坠到了悬崖之下，她冷冷的笑着角上挑，一双丽的睛中却无半笑意：“好久不见，表哥过的可好。”

他倒要看看，李寻该怎么回应。

即使看了龙小云在挤兑李寻，林诗音仍然不舍得呵斥他，只是稍微加重了语气。

林诗音再次握了林仙儿的手，平和亲切的说：“也好，只是庄上清冷，仆役又被我打发走了，你们住着不要嫌弃条件简陋才是。”

李寻目光从林诗音上移向了龙小云，他摇了摇非常脆的说：“这一年多来，我远离江湖，着实忘了江湖事，不知大哥下落。”

李寻忍住咳嗽的冲动，目光落在林诗音的肩膀上，旧了的斗篷颜有些黯淡，好像十几岁那年鲜活的记忆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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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寻还叫龙啸云大哥，林诗音比他叫自己大嫂还要失望，心中还要苦涩。

顾晓晓一个人说的话，几乎比李寻门之后，他和林诗音两个人说的话加起来还多。她特意避开了容易让两人回避的话题，将金钱帮之事全揽到了自己上，虽然最初也的确是因她而起。

但这些，李寻不能说，他心中即使有万般放不下，却没有任何一个份可以让他放不下，只有一个份着他敬而远之。

龙小云嘴角挂起了油瓶，闷闷不乐的牵住了李寻的袖：“李大叔，娘亲说的没错，爹爹走后我们

他的确远离了江湖，但却一直没有离开长安，他在离兴云庄最近的地方，一直默默守护着他们母俩。

他想起刚从关外回来时，那时林诗音瞪着他充满怨恨的样。

“大嫂，”李寻顿了下，还是叫了这样的称呼，哪怕他在心底叫了无数次她的名字，哪怕他这一声“大嫂”唤的痛苦和辛酸。

谁又能半边脸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