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明初来咋到,知在正式见面前,此刻不宜与瓦岗众人朝向,便上而退,善无畏则朝院的另一:“程将军。”
“天意,自始至终都是上位者主宰苍生的意志则已,不过是你站了另外一方,此刻便更理直气壮一些。若今日你回来,选了窦建德,抑或李密,只怕便不这么想了。如今元始天尊一死,天之力消去,彼此分离的两时光,又将渐渐而为一。”
“我以为菩萨早已证了。”吕仲明哂:“想不到。”
两人吃过饭,在房内睡下,吕仲明想到善无畏的话,一时间竟是有迷茫,忍不住问尉迟恭:“尉迟,你觉得死是什么?”
善无畏一笑:“连老都言可非常,谁又能坦然说自己已证得大?”
索过自己的宿命,仿佛人人都只是一枚棋。成仙,修仙,为的又是什么?”
“是这么说。”善无畏微笑:“然而,那是凡人所言,凡人结束一生前有太多的事要担忧,要心烦,所以常有人安自己,死后的事,不必去想。而对于你我这等仙人来说,难也像凡人一般,说一句不必想,便浑浑噩噩地混日么?”
吕仲明:“?”
还有许多话未问,没想到半路又杀个程咬金,程知节看二人的目光十分奇怪,打量吕仲明,吕仲明便:“我先回去吃饭了。两位请随意。”
善无畏笑:“横竖无事,便来随意走走。”
尉迟恭:“你记得咱们每次打仗时,那些前赴后继的兵们么?”
吕仲明回到房外,无意中瞥见尉迟恭坐着,拿着筷,一手摸来摸去地找碗,又低嗅嗅,一脸茫然地辨认是什么,继而舀起来朝嘴里送。看得十分好笑。便去接过,喂尉迟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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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仲明:“…”尉迟恭:“看到将士们英勇赴死,我也常常想,若我不是尉迟敬德,只是寻常一小兵,或许连与你见面的机会也没有,早已死在哪个无名的战场,就像蝼蚁一般。什么青史留名,遗臭万年,都是哄人的,人都死了,谁还在乎这个?”
吕仲明至此终于得知阐教众仙皈依佛门的真相,然而不是佛是,或许至今都无法为生之涯提供一个路。
“那么佛陀教了你们什么?”吕仲明又:“请菩萨赐教。”
看来,阐教已经彻底散了,元始天尊是真的死了,昆仑山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难怪门式微,多年里佛教已经占去了中原的半江山。佛门或许是怕通天教主过来,迟早双方会谈一个条件…
“善大师?”远有人。
说毕吕仲明快步回了自己住的内院,心里仍在砰砰,今日不是不想与善无畏辩,而是想问清楚个究竟,善无畏倒是坦,把事情都解释得一清二楚。然而许多事犹如一团麻般堵在脑海里,令他难以理清个绪。
吕仲明心中涌起一莫名的滋味,抱着尉迟恭,尉迟恭说:“所以,
“谁不是逆天而行?”善无畏莞尔:“当年令尊前往东汉末年,扶持你父,生生将一段历史扭改成通天教主之意,只为分离阐截二教的地盘。再追溯其源,那位大神以东皇钟之力涉封神之战,何尝不是逆天?”
“证不得天地之,窥不破宿命。”善无畏淡然:“便只得改而另寻路,老君与燃灯前辈前往西域,寻求这个答案。而佛陀东来,度化了我们。”
尉迟恭在黑暗里答:“这话,你应该去问小兵们,他们比我知得更多。”
“当一个人受到自己漫长的生命,其实与一只蜉蝣并无差别。”善无畏侧过,看到院内枫树的叶变红,便轻轻将它拈了下来,松开手,那片红叶轻飘飘落于地面。
“一苦便由内心而生。”善无畏:“就像许多凡人中的智者一般,未知自己的归宿在何方,惶惶挣扎,不愿在许多年后,就这么接受上天安排,黯然辞世而离去的苦。此乃与生俱来,谁也挣脱不得的枷锁,是仙是凡,但凡有灵智的生命,都无一不例外地陷这苦之中。所以我佛曾言:众生皆苦。”
吕仲明微微一笑:“度化众生的过程,就是逆天而行么?”
“后来呢?”吕仲明又问。
程知节:“善大师半夜又在说佛理了?”
尉迟恭嗯了声,没问吕仲明聊的什么,说:“你先吃,吃过以后再喂我。”
吕仲明:“嗯。”尉迟恭:“许多人往往还来不及杀到对方腹地,迎面一招,便被斩落下。他们的生命就像飞蛾扑火,被父母生下来,养大,十来二十年后,送到我的边,再送上战场去,短短的一刻钟,他可能砍了敌人几刀,但是自己也挨了敌人一箭,于是很快就死了。”
善无畏抬看着吕仲明,答:“知死之归宿,先学生之无涯,所以诸菩萨世,前来度化众生。从凡人上领会苦难,止息苦难。”
吕仲明:“生之苦痛尚无法止息,现在就想着死”说着摇了摇,莞尔:“未免太早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