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打仗累,是真心的么?”吕仲明问。
尉迟恭看着翟让,不禁有些动容。
“因为他觉得他活着,不是为了争天下。”尉迟恭无所谓:“世上有许多东西,他看得比称霸天下,成王称帝要重得多。”
“不知。”吕仲明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想过这一层,父赋予他生命,让他个自由自在的快活的小孩,却从不规范他的路,也从未说过,长大以后要什么,每天不问世事地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夜,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是啊。”翟让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说:“来日若有变数,我还想请尉迟将军一件事。”
“我留在洛,陪陪李密。”翟让:“我已勒令他终不得再离开此城一步,我在这里当个县令,不是谁当皇帝,我就帮着他看看粮仓,陪李密喝喝酒,也是好的。”
说到这里,翟让却沉片刻,而后:“罢了,此话本不该说,就此告辞。”
着弟兄们安守一方,有一饭吃,这些时候,李密说洛仓可取,我便带着弟兄们去打,我只会打仗,也只能打仗。我把弟兄们带上了这条路,却不知该走向何,李密想的越来越多,我总是跟不上他。”
“他的初衷是好的。”翟让:“我已撤去他兵权,令他闭门思过,尉迟将军大度,若唐王问起,翟让将一力承担。”
翟让脸上有一刀疤,j□j的手臂上满是伤痕,可见确实是先士卒,历经连场大战,尉迟恭叹了气,说:“大当家想的,我都明白。”
尉迟恭看着吕仲明,中充满了温柔,彼此对视一,倏然都心有灵犀。吕仲明侧过去,与他的轻轻一碰。
“天下大既起,必有明主现世。”翟让:“这是魏征说的,若可能…”
翟让走后,吕仲明唏嘘实多,本想前来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么一个结果,只能说是人算不如天算。
李靖,离府前往兵营布置安排,吕仲明坐在廊下,心想要怎么在离开前朝善无畏搦战。善无畏此刻或许正在设法调解瓦岗之,然而势既成,王世充又越过北邙山,此刻将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危机。
“不了。”翟让想也不想,淡淡:“若真有那一天,我想请尉迟将军,把我的小弟们带到唐王面前,善待他们。”
“准备全军撤退罢。”尉迟恭:“咱们已经起不了多大作用,翟让也愿意放咱们走,五天之内撤离。”
吕仲明:“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很聪明,世人都觉得不够,只知取,他却懂得舍,将自己亲手建立的瓦岗解散,并洛军,这样他的兄弟们能安享官厚禄,既保住了情,又保住了大家的命。”
“仁心,宽厚。”尉迟恭:“原来你喜这温柔的男人?我也可以很温柔。”
“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尉迟恭一本正经问。
“那你呢?”尉迟恭问。
尉迟恭一笑,翟让难得地也朝他们笑了笑,一抱拳,转告辞。
尉迟恭眉微动,期待地看着翟让。
尉迟恭也没有再问,起:“大当家慢走。”
翟让站在院里,回看了一,天气闷,小雨下了起来,他便这么站在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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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真会让咱们离开?”李靖问。
“大当家留步。”吕仲明终于替尉迟恭问了那一句话,也替翟让说了那句话:“唐王不日间将东来,大当家可愿意与唐王一晤?”
“打仗很累。”尉迟恭给翟让斟上酒,说:“杀人杀得手,有时候,只想安安稳稳,过过自己的小日。奈何这世,你不杀人,别人就来杀你。”
尉迟恭答:“翟让要投王世充,李密大势已去,到时我自请调任偃师城,再半路离开就行。”
“当然。”尉迟恭答:“我活着也不是为了杀人,建功立业虽好,但一路朝上爬,哪有够的时候?爬到了上,还得提防同僚暗算,自古权倾朝野的名将,俱难得善终,该放手的时候就得放手,打仗杀人,那是迫不得已。你呢?”
“翟让是个…”吕仲明想给翟让下个评价,却不知如何去定义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