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正值秋,十月十五当夜,一圆月挂于天际,全城宵禁,长安秋风卷来,气息清新,吕仲明跃上殿,看到一人正坐在屋檐边上,那背影正是形单影只的尉迟恭。
尉迟恭低着,一脚踏在瓦片上,另一脚吊儿郎当地悬着,也不知在看什么,隐隐折着月光,吕仲明远远一看,便看尉迟恭手中之,是自己的金鳞。
尉迟恭嘴角带着不明显的笑意,明显是在思念吕仲明。
吕仲明看得好玩,心中柔情顿生,悄悄布下隔音结界,无声无息地踏上瓦片,站在尉迟恭背后十步开外。
吕仲明以法术呼应鳞片,尉迟恭那金鳞穿着绳,系在脖上,此刻一发光,尉迟恭上手忙脚,将金鳞摘下来,却不松开手,先是闭着睛,一气,又睁开。
尉迟恭开始整理衣服,发,又咳了声,确认衣冠齐整,这才摊开手,托着金鳞。
吕仲明完全没想到每次与他联系之前,尉迟恭居然会有这么多小动作,险些被笑过去。
光屏在尉迟恭面前展开,而吕仲明站在尉迟恭后远,尉迟恭一本正经:“展如何了?”
吕仲明忍着笑,答:“想你了。”
尉迟恭问:“事情办完了么?”
吕仲明在光屏里说:“快了。”
尉迟恭发现吕仲明似乎很开心,却不知为何,问:“很顺利?看你兴的。”
吕仲明笑了起来,那笑容十分温,尉迟恭也笑了起来,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在光屏里互相看着,仿佛怎么样也看不够。
许久后,吕仲明又问:“你在什么?”
尉迟恭:“在想你。”
吕仲明:“在什么地方?”
尉迟恭:“西的屋上,看月亮,你看得到月亮么?”
吕仲明抬,遥望天际一银雷。
月皎洁,长安大殿上,吕仲明长而立,尉迟恭背对他,坐在边缘,形成一坐一站的两个剪影。
“看到了。”吕仲明:“与你看的是同一个月亮。”
尉迟恭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温柔,问:“什么时候回来?”
吕仲明抿着笑,注视他,尉迟恭:“唐王赏了咱们一间宅,我收拾布置了下,你回来有地方住了。”
吕仲明:“你公务忙不忙?”
“还成。”尉迟恭:“最近在休息。”
“没什么问题罢。”吕仲明又问:“我怎么总觉你最近不太对劲。”
尉迟恭没有回答,许久后,方:“攻城那天,我麾下的将士们牺牲了不少,不过都抚恤了,也安葬了。”
吕仲明,知尉迟恭是惜手下命的人,每一个人为他,为李家战死了,尉迟恭都会难受,但打仗,总免不了会死人的,昔日的袍泽在战场上捐躯,留下的创伤只有等待时间来抚平了。
“你呢?”吕仲明问。
尉迟恭笑笑,虽惋惜,却不消沉,答:“不必担心我,等过段时间,选完兵,我会求世民,再给我拨军队。”
“要是不用打仗就好了。”吕仲明。
尉迟恭:“总会有那一天的,我不怕打战,现在最大的心愿,反而是你能快回到我边来,你记得你答应我那天晚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