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尘过来给三人倒,茶也没一,宾客寒暄数句,无非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扬州怎么样了的那些话,吕仲明都快被问成复读机了,解释半天,房玄龄便把李世民的赠礼取来。
李靖明显比秦琼等人过得要拮据许多,看到匣,笑了笑,说:“谢谢。”
吕仲明:“现在天策军都由你带着,但迟早你还得再招募兵,我看不如你就过来,和尉迟一起…”
“实不相瞒。”李靖:“段将军可能不能再带兵了。”
吕仲明这才知,段志玄居然把天策军都给李靖了。
房玄龄解释:“段将军在攻长安时受了伤,大夫看诊后,让他不要再带兵战。”
吕仲明,房玄龄又沉声:“来前敦煌公曾说,见着李将军后,什么都不必瞒,直说就行。”
李靖笑了笑,摆手,示意房玄龄不必多言。
“既然不必拐弯抹角。”李靖手指轻轻敲了敲盒盖,说:“又何必带着金来给我?”
房玄龄一时间被噎住,吕仲明又:“他不是想收买你,你要是这么想他,咱们也不必再说了,玄龄,走吧。”
“慢。”李靖一手着匣,说:“吕长,我知你与敬德的意思。”
吕仲明本以为所有武将里,李靖对李世民是最忠诚的那个,建成三番五次要杀他,是李世民救了他,还想方设法地让他带兵,将功补过。待他这么好,不站李世民的队,难要跟着李建成?
然而他实在是低估了这家伙的臭脾气,吕仲明要发作,李靖却:“听我一言。”
“你与敬德救了我一命。”李靖:“昔日在雁门关下指迷津之恩,李靖铭记于心,我离开晋,前去通风报信,半路上你本可杀我,又放了我一。落在柴大侠手中,束手就擒,被带回霍邑,是你,敬德设法救下我命,三次恩情,李靖无以为报。”
“但此乃私,是义。”李靖:“李靖这条命,你若想要,随时可取回去。”
在院里搓衣服的张初尘抬看了里屋一。
午后的光透过窗格,投昏暗的屋里,明暗错,落在李靖英俊的脸上,这一刻,吕仲明隐约觉得,这家伙才是李世民麾下一众武将里,最大不可战胜的那个。
李靖嘴动了动,说:“于你,于敬德,是私。李靖纵是将命付在你们手里,也不会有半句怨言,世民赏识我,给我一个发挥才的机会,李靖也愿为他赴刀山,蹈火海。但要我我办不到的事,却是万万不能。我只效忠于唐王,唐王不日间称帝,我效忠于天。他立谁为太,我便效忠于太。”
“说得好。”吕仲明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房玄龄却是微微皱眉,李靖完全没想到吕仲明的反应,莫名其妙,吕仲明听到李靖的回答,本想骂他一顿,然而忽然间灵犀一动,想起李靖在带的,是天策军。
天策军是唐王家的兵,李渊若有半分疑心李靖,怎么可能把这支铁骑给他?!
李靖必须忠于李建成,忠于李渊,吕仲明不由得对他充满了钦佩之情。
张初尘:“李靖。”
张初尘的声音带着寒意,吕仲明忙:“既是如此,金你收下,别的话,咱们也不必多说了,我理解你,这次确实是我冒昧了。”
李靖叹了气,那番话虽然说得毫不犹豫,然而顾念彼此同生共死的情谊,多多少少,心有愧意,吕仲明却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朝他行了一礼,房玄龄那模样,还想再说什么,吕仲明却:“走吧,改日再来。”
李靖既不愿抱团结党,也不被李世民所打动,房玄龄来后眉锁,又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