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像是覆盖着一席黑缎制成的披风。
“这女犯可真漂亮!”辛燕在我耳旁低声念。是啊,小丫因为自己长得漂亮,还从来不曾在我面前夸奖过别个女人的丽,如今连她都说她是人,可见她是真正的了。
使人惊奇的是,女犯后还跟随着一个小女孩,一手拽着木驴,试图将那刑车往后拉回,中不断地哭叫:“妈妈,妈呀!你别走,你们把妈妈还给我…”字字泪,声声血,凄惨、悲凉,动得不少观众竟沧然涕下。
“这就是路人说的女儿玉姑吧?”我心中忖“太可怜了!”
转间,游街队伍从面前横过,后面还尾随着许许多多观刑的群众。辛燕用手蒯着我,生怕挤散了,我两也不由自主地在人群的裹胁下,朝刑场奔去。
刑场就在市曹的十字路,早已是人山人海,挨肩接踵,腹背相贴,不通。我两挤到离刑场尚有一里远的地方,就再也走不动了,前面密密的人群,针不,泼不。后面的人还在不断地蜂拥而来,得我们前不得,后退不能,无奈只有驻足在那里等待着,尽力昂首抬,远远眺望。刑台上的情景虽不清晰,却也依稀可见。
刽手们忙忙碌碌,象是把那女犯大张四肢地捆在了刑架之上。后来就听得追魂炮响,刑台上人影闪动,在一片人声喧嚷的呼喊叫声中,伴随着凄厉惨烈的哀号和痛苦悲惨的号啕。
“开剐了!痛啊!”辛燕依偎在我的怀中,有些冲动,脸上也变了颜,嘴里喃喃地念。
足足有一个时辰,惨绝人寰的嚎叫声才逐渐消隐下去,变成了轻微的息和,终于没有了声息,看来行刑已然结束。跟着刑场上拥挤成疙瘩状的人群开始松动,但聚集在四周路上的人们却不断地朝刑场涌去,我们也随着人向前,又过了半个时辰,来到了刚才杀人的现场。
举目向上望去,刑架上哪里还有囚犯的影,只剩下一团粘连着碎和血污的肋骨架,挂在那里。割去的手臂脚,条条白骨,已被支解成数块,散落在刑台上。几个大盆里分别盛放着血和搅拌在一起的肌肤和五颜六散发着熏天腥臭的内脏肚。
而那十岁幼女玉姑,带着满面泪容、咽呜哭泣着,正在把自己母亲散落在四周的碎尸收集拢来。只是不见了那颗披撒着飞泻如瀑布、黝黑青丝的媚颅,估计是拿去悬首示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