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容禀,小人是二十岁那年因糊谋生,经友人介绍来此当了一名小禁的,今年二十八岁,算来已有七、八年了。至于这典狱之位,还是去年秋天,前任徐典狱在刑场遇刺亡后,才提上来的。”白老虎毕恭毕敬地回答。
辛燕也看了我不自然的表情,这才扶着我步了女牢,找了个净的地方坐下。白老虎沏了一壶茶,喝了一盏,心绪始才安定下来,神也振奋了许多。
我暗暗吃了一惊,由于她穿着一宽大灰暗的公服,刚才又是在昏暗的牢房中,看得不很真切,还以为她是个老婆呢?其实她才二十八岁!借着屋内的光亮,仔细瞧了一,果然是个圆脸丰、白媚、还长着一对不时向我闪烁着迷人秋波的漂亮少妇呢!本想对监狱的黑暗腐败一番严厉的申斥,却因她容貌的姣好,我不免也了半截。
“大人冤枉!”白老虎并不知晓我来女牢的目的,是为了探索王玉姑等人的案情,还以为是来追查监狱里勒索犯人钱财和私刑拷打囚犯等黑暗弊端的。顿时,脸变得煞白,冷汗也下来了,叫了一声“冤枉”就“扑通”跪在地上,叩了几个响。
白老虎无奈,只得将我们带到隔的刑房。果然森恐怖,是我六年来仕途经历中所见刑堂之所最。不大的一间屋内,遍布着形形的刑,十字架、老虎凳、悬吊练、拶、鞭、、烙铁、火盆,还有许多专用的、叫不名的妇刑用,地面及墙上都溅落着斑斑血迹。朦胧中似乎听得阵阵悲声哀泣、惨呼哭叫传来,实是使人骨悚然,浑起了一层疙瘩。
这才又对她发问:“你这婆,我且问你,你在这女牢之中公,已有多少年景了?什么时候坐上这典狱之位的?”
刚才我也见到了你们的刑房,果然厉害,看来还是确有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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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且问你,本县听外间人云,女牢之中禁婆、禁心狠手辣,专向狱中囚犯索取钱财,中饱私,未果者,则施以私刑拷打!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小人那时初女牢不久,只是个扫地打、端屎倒的小禁,对案情不甚了解,于好奇,也曾摸死囚牢房去偷看。果然是个苗条秀丽、艳无比的貌女。可惜时运不济,犯下了杀夫的滔天大罪,落得个凌迟的下场,也是替她惋惜不矣!
“大人所说不假,但这都是徐典狱在任时下的勾当,小人等当时也是恶痛绝。可是那时我等只是个小小的禁,虽也分得过几两银,却也是随大,自己作不得主啊!”当朝的律法,私刑囚犯、贪赃枉法,都是有罪的。所以白老虎尽力开脱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她毫不隐晦地承认了女牢中存在的积弊,也算是够坦白的了。何况我还想从她中问些其他情况,也就不再为难于她。
“这么说,你在这女牢之中也算是老资格了,对于女牢中的许多事情定是十分了解的了?”我打着官腔问。
那时的典狱,正是前任徐氏,本是个愚蠢的恶妇,有名的刀、坐地炮,仗着丈夫是人人惧怕的刽手,和地方上的
“你休害怕,起来回话。”我安抚“想你也是女监中的老人了,狱中发生过的事情定知得不少,本县看你也是个心直快、怀坦的人,你就将这些年来,女监中所关押的死囚犯人的情况,以及你们都了那些手脚,说与我听听。纵有些过分之,也是狱中积弊陋习长年传所致,本县不会怪罪于你,你就大胆说吧!”
“大人且请问来,小人知无不言。”
“大人敬请息怒,听小人慢慢来。自属下这女牢服务的七、八年间,一共关押过三个死囚,都是谋杀亲夫的凌迟女犯。六年前的一个叫杨素婵,是本县富商王德才的大儿媳妇,也是本县数一数二的人。当时有人说她是因妯娌不和而遭人陷害,是冤案,官府和民间都引起很大争议,所以曾轰动了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