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董矸石是为了制约临济,重用方索瓦是为了制约董矸石。但是我不明白,重用夏侯舒城是为了制约谁?难是为了制约方索瓦?”
松冈说“为什么不呢?夏侯家族有地位,夏侯舒城本人有名望,尤其他以‘卖酒不卖国’的形象现,很能迷惑陆安州工商界和老百姓,他可以稳定局势,保证‘皇军’完成征集粮的任务。同时,由于他和方索瓦分属两观念,一旦方索瓦现问题,就可以借用夏侯舒城之刀,甚至通过他借天茱山抗日分之刀。”
原信愣了半晌,还是到松冈的想法有些一厢情愿,甚至有些书呆的味。但是见松冈洋洋自得,不便扫兴,只好顺推舟,两一并说“太君的意思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他们,所有的中国人成为一个丝丝扣的链条,互相钳制。”
松冈说“我是这么计划的。”
原信说“只是有一我要向太君报告,对于方索瓦,不能与临济和夏侯舒城之等同视之,方索瓦是‘皇军’的可靠盟友。”
松冈不假思索地说“相对而言是这样,我们会另相看的。但是,中国有句老话,路遥知力,日久见人心啊!”原信说“哈依,我明白了!”
不久,陆安州“亲善政府”的名单就拟定了,拟由古井坊酒业公司老板夏侯舒城任“亲善政府”市长,蔗糖厂老板王月凤任副市长兼财税署长,棉麻公司老板王业任副市长兼工业署长,原陆安州国立中学校长黄长溪任教育署长。其实这些都是挂名而已,真正有实权的是松冈从“满洲国”带来的董矸石。此人拟任市府秘书长,兼任警察署长。警备司令还是临济。
但松冈没有想到的是,在同夏侯舒城商量要他任陆安州“亲善政府”市长的时候,这个看似开明的实业之却态度地拒绝了。夏侯舒城对松冈派来的代表临济说“敝人曾答应过松冈先生,可以任商会会长,虽然也难免有汉嫌疑,但毕竟一个‘商’字可以解脱许多。而如今让我去当什么‘亲善政府’市长,傀儡不说,那就是彻彻尾的汉了,将来恐怕死无葬之地。”
临济心里窝火得要命,要是照他以往的脾气,他可以把夏侯舒城捆去见松冈。但松冈有言在先,无论如何对夏侯舒城都要以礼相待。所以临济只好忍气吞声,苦苦相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别说卖酒发财,夏侯先生就是想过一天安宁日,也得看‘皇军’脸。日本人惹不起啊!”夏侯舒城说“惹不惹日本人是一回事,当不当汉又是一回事。跟日本人生意可以,他帮助我发展生产我更不反对,我赚日本人的钱,也是国的一方式。但是要我当汉,那是打死也不能的。当汉的绝不会有好下场。”
临济脸上很不好看,恨不得掏手枪把这个声声汉长汉短的商给毙了。临济说“其实夏侯先生有所不知,就像某,为‘皇军’…为日本人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那时候我要是一味拼,那就全军覆没,可是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也算是曲线救国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夏侯舒城还是摇不已,看着临济,不不慢地说“委曲求全可以,可是再怎么着也不能当汉。尤其是像师长这样枪炮的,一旦投降鬼,那就势必为虎作伥。如果手上有卖国血债,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临济心里暴如雷,也只好装聋作哑,着说“夏侯先生,你恐怕还不太知松冈的脾气,那可是笑里藏刀杀人不眨的,夏侯先生…还是好汉不吃前亏吧!”
谁知这句话又把夏侯舒城惹恼了。夏侯舒城把脸拉下来,下颏儿仰了起来,蔑视着临济说“请你跟松冈说清楚,个人之间生意来往,夏侯舒城通情达理,但是,要我去当汉市长,除非太西。”
后来临济就把夏侯舒城的话原封不动地向松冈报告了,松冈听了半晌不语。临济琢磨这个夏侯舒城看来是活不成了。没想到过了一天,松冈吩咐原信,带着金银若,前去拜访。
这次临济又跟着去了。临济知原信是个急,他不仅从心里看不起中国人,而且从脸上也看不起中国人。但这次原信却耐着,一一声夏侯先生地喊,请夏侯先生帮忙,请夏侯先生多多关照。态度恭敬得让临济直在心里骂娘。
夏侯舒城说“这不是关照不关照的问题,也不仅仅是个人气节问题。我们生意人讲究薄利多销,不能把本搭去。当了这个汉市长,荣华富贵不一定能享受到,要是让抗日武装打了黑枪,那就把本蚀大了。请原信先生原谅。”
原信终于忍无可忍了,最后说“夏侯先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看着办好了。”说完,向临济一挥手,迈着短的小,视阔步地走了。了夏侯舒城的大门,还恶狠狠地照门坎踢了一脚,差儿把脚脖踢折了,疼得哇哇大叫——“死啦死啦的!”
回到驻屯军司令,原信余怒未消,气呼呼地把夏侯舒城的态度描述了一番。松冈皱着眉听完,突然笑了,说“哈哈,这个夏侯舒城,颇懂擒故纵之,他是要三顾茅庐方肯山啊。那好,这个面‘皇军’给他。”
原信说“太君如此礼贤下士,这个夏侯舒城是得陇望蜀。依我之见,一把火烧了他的古井坊,看他还敢不敢傲慢?”
松冈异样地看了原信一,笑笑,挥手让二人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