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佩剑,刺向自己的咙。卫兵再次同执法官扭成一团。
最后李长官只好皱着眉向执法官表态,打完枣儿庄战役,一定把石得法来,执法官这才悻悻住手。
那天动静很大,石得法的残兵败将虽然在李长官的官邸附近,仍如惊弓之鸟。常相知只是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因为此后不久常相知等人就投降了日军,至于石得法到底有没有伏法,那位执法官到底有
没有追究到底,常相知就不得而知了。
常相知终于明白自己在疑惑什么了。他越来越觉得,日本人扶植起来的汉市长夏侯舒城很像当年那位战地执法官。每每想到这里,不禁冷汗潸然。一可能是,连执法官那样决抗日的人都成了日军的鹰犬,那么,这个国家还有救吗?第二可能是执法官隐蔽了份,打了日酋边。果真如此,陆安州势必就埋下了一颗大的炸弹,不知什么时候会炸坍半河山。
常相知觉得夏侯舒城像那个姓沈的执法官,主要是从材形状上的大致判断,因为姓沈的追缉石得法那天,常相知并没有近距离地观察,而是远远地见过他的影,从他的上受到一凛然的正气。他甚至连执法官的脸都没有看清,但是几年来他的脑里却始终储存着一双睛,那目光沉、锐利、,有很的穿透力和杀伤力。
这以后,常相知开始留意夏侯舒城了,譬如到模范区桃坞参观的时候,或者松冈组织鬼和“皇协人员”一起行动的时候。
自从把“皇协军”团以上军官的眷属“保护”在桃坞之后,常相知也经常到桃坞去,他的父母和妻都在那里。父母都是老实的乡下人,如今过起了被人照顾的日,使唤起了丫环佣人,却又诚惶诚恐。父亲读过两年私塾,明白一些事理,常常告诫常相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卖国求荣的事情不能,日本人在中国长不了,事不能绝了。这些话听着刺耳,但是越刺耳也就越能到常相知的痛。常相知说“我何尝不知当汉没有好下场,可依下情形,斗不过日本人,也只能顺其自然。”
老父听了,每每不语,睛里却闪烁着惶惑神情。
常相知的妻钰梅是临济的堂妹,苏北书香门第,识文断字,知书达理。她也常常劝常相知,不能跟鬼一条黑走到底,遭人唾骂,生不如死。常相知每来到桃坞一次,也就增加了一分惶恐,天之乐没有多少乐,反而搞得心如麻。这个汉是越来越难当了。可是如果上反正,他又找不到路,不知像他这样的汉军官最后到底是个什么下场。
不久“皇协军”队里传各传说,说松冈大佐为了防止“皇协军”兵变,已经作一个名称为“网雀”的计划,军官们分析,这是取意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显然是要层层防范“皇协军”了。同时,在基层官兵中,越来越多的人手里有了抗日的宣传品。那篇署名“陆安州人”的《告陆安州抗日军民书》,更是不胫而走——
封建之朝廷,腐败之政府,专制之军阀,卖国之蠹虫,都将成为过烟云。而国家永存,民族永存,家园永存,人民永存。我陆安州中央军队,新四军队和一切地方武装队,也包括栖在日寇窟里的伪职武装,无论政见如何分野,无论过去多少前嫌,无论当前几许困苦,应谨记炎黄孙中华民族之第一份,诚团结,一致对外,共赴国难,抵御倭寇。我陆安州全民众和抗日武装团结一心之日,即是日军松冈联队覆灭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