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节目中，有一个写歌曲的，唱起他那新笼的战争小调来：”我要去找个老兄，长着一张黄面孔，先打得他红又白，再打得他青又！‘多叫人讨厌啊！“

安德森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上绽一个孩气的笑容。“你在哄人，梅。”

她的母亲问：“哦，怎么一回事，心肝？你已经辞职不了吗？”

“我正在盘算着拿个主意。至于说到休。克里弗兰——那个自私自利得要命的人，我就是在给他活——妈，你以为他在给战争什么力？哼，他给他的老婆买了一件貂大衣，就是这么一回事。他还陪她到棕榈泉去玩呢。把电台上的节目给了我，只留一个不开的丑角，叫莱斯特。奥希的，去接待业余的表演者。天哪，这是件什么样的大衣哪，妈妈！那领，那袖，大极了，全都是纯貂，一直挂到肚。我说，在战争时期，买这样一件大衣，穿这样一件大衣那真是太俗了。我到厌烦透了，就回家来了。我自己也要度假期呢。”

梅德琳曾气呼呼地告诉罗达，克里弗兰太太毫没来由地怀疑她和克里弗兰有什么关系。母亲的对于梅德琳的行动现在听一苗来了。“梅德琳，心肝，你这样一走了事，对工作是不是负责呢？”

“吗不走？他不是站起来就走了吗？”她起来。“来，西姆，请我去吃饭吧。”

“你们俩不在家里吃吗，心肝？这儿吃的东西多着哪。”

梅德琳对柯比看了一，这带着嘲笑的光使他到了自己的年岁，那分明是说，她才不想在家吃饭呢。

“我们只是赶着在电影放映之前，去吃一顿快餐罢了，妈，多谢啦。”

罗达照顾她的情夫，就象她照顾她的丈夫那样，让他喝得好，吃得兴。她给他端来一盘烧得极可的羊米饭，再加上一瓶好酒。她还给他了腾腾的碎馅饼，地烧了一壶他喜喝的意大利咖啡。他们把咖啡带起坐室，在炉边坐下来。柯比把一双长懒洋洋地搁在沙发上，拿起一杯咖啡，对她和悦地微笑着，心里洋溢着一温的幸福。

时机到了，罗达心里想，于是她着走钢丝了。“穆，我有话跟你说。大约一个月前，我写信给帕格，要求离婚。”

他的笑容消失了。他那眉聚拢来了。他放下咖啡杯，坐直了。虽说这是一气的表示，罗达却并不到意外。他原可能听了表示兴的。她保持着良好的平衡，在钢丝上轻快地走过去。“现在，亲的，听着，你象空气一样自由。记住这个！我不知自己到底想不想再结一次婚。我心里得很。你知，我原以为他会叫我到檀香山去安家的。我就是舍不得离开你。所以我写了那封信，反正已经摊开来了。”

“你向他提的是什么理由，罗达？”

“我就这样说，我们经常见面，我已沉溺在河里没法自了，我不把这事告诉他，那就对不起他了。”

他慢慢地、沉重地摇摇。“时间选得真糟。”

“我同意。我可没先见之明呀，亲的。我怎么会知日本上就要轰炸珍珠港呢。”

“他的回信来了没有？”

“来了。真是封动人的、使人心碎的信。”

“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