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是这回事,他们承认还没有那条防线,因为缺乏劳动力!关于谢普的设想,利用当地的劳动大军,他们称之为胡说八的废话。来亚的任务是赚钱。哪怕从橡胶园里、从锡矿里调一个本地人,都会妨害备战的署——要注意,说这些话的时候,每天都有矿山和植园一个一个落到日本人手里!再说,植园主和矿山公司所付的工资标准,政府付不起。照政府支付工资的标准征用劳动力,要跟陆军信件往返三个月。这就是他们考虑问题的方式,帕米拉,而这当儿摈榔屿失陷了,日军正气势汹汹地朝南迫!”
“新加坡早晚要失陷,”帕姆说,她茫无绪,不知将来怎样从这地方脱去。
“要是当局采纳了谢普的意见,它就不会失陷。我一直替这个政府的自杀骗局卖力。现在我可得将功赎罪啦。谢上帝,菲尔把谢普带来看我——哈,这可来啦!”他向那响起铃声的电话扑去。“什么?什么?——啊,得漂亮!好极了。谢谢你——帕姆,他们办好啦!他们把一个可怜的国商人在上飞机上的位置挤掉了。我要上路啦。”
“这么说,圣诞节你要在澳大利亚过了。我呢,却要在这里过。”
“帕姆,有什么办法呢?这是战争呀。这次广播将会是一次历史的广播。英国广播公司事后尽可以把我解雇。我并不怎么在乎。等这桩事完了,这场风波平息了,我就回来,要不然你乘飞机到澳大利亚来。”塔茨伯利一边唠唠叨叨地讲,一边忙着梳发,整领带,奔过去拿旅行包。“真抱歉,我就这样溜了。好在也不过几天罢了。”
“可是在这几天里日本人会不会来呢?我心里就是在想这个问题。”
“你想我会抛开你不,让你自个儿去面对困难吗?日本人还在三百英里以外呢,一天不过推几英里罢了。”
“得了,好吧。要是我有选择的机会,我可不愿让整排整排的淌着的东方人把我啊。”
“听着,你觉得我亏待了你吗?”
“得了,韬基,你上路吧!祝你圣诞节快乐!”
“这才是我的好孩。再会吧。”
谢普少校讲的是真情实况。新加坡要不过是个幻象罢了。塔茨伯利父女刚来时从飞机上就看得一清二楚。并没有这样一个要;帝国的消亡,就象云密布的一天的消逝,看不到日落的景象。收音机里并没宣布它寿终正寝,读者也并没在早晨的报纸上读到它的噩耗。不列颠帝国在击退希特勒的这一场伟大的、然而行动迟缓的斗争中,把自己搞到了山穷尽的地步。英国人民早就希望这个帝国快快完,因此推选绥靖主义的领袖,好大刀阔斧地削减军事预算。话虽然这样说,等到末日临的时刻来到,仍然叫人受不了。幻想是一服镇痛剂,产生于主观愿望和客观现实之间的差距。这幻想就是新加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