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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4/4)

是这么回事。

他真替孩到惋惜。他拿走一瓶白兰地酒,独自去雪茄,自斟自酌,这时他又揣着把孩们送回德国去上学的事。他妻不赞成。她不断叨咕说,其实在后方基地上生活已经够冷清的了。不用说,她对大路对面铁丝网后面的事一也不知情。她哪里知奥斯威辛的气氛就是不适合成长中的孩。他将不得不把这问题再研究一下。目前由党卫军中有教养的青年军官私人教课的方法本不适合德国儿童的成长,他们需要同年龄的朋友、有趣的游戏和育活动,过正常的生活。

司令官慢条斯理地喝光瓶中的白兰地,尽的麻木作用很中他的意,他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孩,惦记着集中营里一连串迫切的问题,同时脑里还断断续续地掠过刚才从发黄的窥视孔里看到的一幕幕叫人扫兴的情景:一堆堆的俄国人在打翻腾。他边喝边想,不知不觉,暮已降临到隔离营里一长排一长排的木棚上了。俄国战俘在比克瑙工地上完一天活,正收工齐步走来。有的战俘背穿着条纹布四衣的还没发的尸,给压得禁不住打着趔趄。工地上倒毙的尸首必须带回来对付晚上名,因为活人加上死人的数字一定得同早上工的人数相符,这样保谁也逃不奥斯威辛,除非是死人。俘虏组成的乐队正敲啊打的演奏一支行曲,因为活的人工收工一向都有轻松愉快的铜乐伴奏。

班瑞尔。杰斯特罗弯着腰背着一非常轻的尸。尸的脑袋象绳吊着的一块石般不断晃着。这个人他并不认识,在贮木场上,刚要收工,这个人忽然倒下了,当着他的面死去了。他把这个尸放在场上的一排死尸里,就赶站到队伍中。等到完名,天已黑了。班瑞尔回到自己棚里,发现屋里没先前那么挤了。有几个被毒气熏死的人就是从这屋里去的。

“尤里。戈拉乔夫!”的队长吆喝。这是班瑞尔在莫斯科加红军时用的假名。他一听顿时浑,不由脱下条纹困帽,两臂笔直地贴着两侧。的队长是个乌克兰籍小目,这家伙长相十分丑陋,手里拿着一张纸,在暗里向他走近。

“拿着你的东西!”

杰斯特罗提着他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包,跟着那人开步走,到了雪地里,又沿着一排泛光灯照明的建筑远远走去。班瑞尔大疲劳了,肚又饿,冻得浑麻木,而且经常担心害怕,已经顾不上近在前的死亡威胁了。上帝的意志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们走大门附近一个棚。这棚里的灯光格外明亮。挤得满满的俘虏看上去净些,吃得也好些。他们也不是俄国人,因为班瑞尔在他们上看不到象他自己背上那样缀着偌大两个黑字;苏联。

那乌克兰人把这张灰糊糊的纸给一个着小目臂章的大个,这人长着一脸吓人的红胡,一对小小的蓝睛周围全是鱼鳞纹;那乌克兰人朝班瑞尔手势,用生搬的德国话嘀咕了几句就走了。红胡暴地拖着这俘虏的胳膊肘,顺着一排双层木铺位,把他拖到棚去。杰斯特罗在那儿看到山米。穆特普尔正背靠着床架,同另一个俘虏在谈话。

这正象死刑缓期执行一样叫人大吃一惊,喜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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