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被不合理判刑的政治犯也坐过八年牢,后来又当了八年集中营的长官。你学会了忍受这一,你的心才得起来。可是他看到这一过程,竟也到相当恶心。这可有不同啊。话又说回来,你有什么办法呢?你是在执行命令嘛。
毫无疑问,这玩意儿用。有了严实的密封能,这件事看来的确能行。司令官把防毒面拉开了一会儿。走廊这儿没有一气味,什么味儿也没有。这一是很重要的;对人员无害。说不定到时候可以免防毒面。
下里边越来越安静了。要不是这儿那儿还有些在起伏翻动,这大堆尸可真算得上安宁的了。没有理由连忘返。他把防毒面给门的看守,起走了。刚才着防毒面滤过的空气,完全一橡和化学的污浊味儿,现在到了外边,他不由得把两肺满了多雪的奥斯威辛冷空气,到格外清香,沁人心脾。
他仔细盘问了负责死亡室里通风工作的中尉。在室内还不安全以前,不准任何想逞英雄的人去,哪怕上防毒面也罢。中尉承认,通风设备很糟糕。要使用大型轻便电扇。一个小时该能完成这项工作。司令官发布一脆的命令:通风工作开始以后的三小时里,任何人都不得内!安全系数要达到百分之二百,实施一项有风险的行动计划就得这么办。
他的亲信副官用公家汽车把他送到公馆去,他妻儿女正在公馆里等着他回去吃圣诞节晚餐呢。司令官可没兴致过节。刚才这个勾当时他始终摆一副冷若冰霜的严峻脸。他理应以作则嘛!但是他是有人的,尽集中营控制区里并没人特别想到这一。他也是奉命办事,没有办法。他洗了个淋浴,拚命着,还换上净的军装,虽说上那军装也很净,一没有气味。在后方基地他没法松弛一下。只要不在睡觉,他总是穿着军装;要是仍旧穿上刚才穿的那军装吃圣诞节晚餐,未免有不大合适。
但等洗完淋浴,换上装,尽量冷静下来,实事求是地思考了一下之后,他不得不对这些成绩到满意。早在七月里,他就承蒙总监希姆莱在机要办公室长时间的单独接见过一回,总监告诉他有关大规模理犹太人的方案。这个方案非常秘密,他始终藏着不敢说,连想都不敢想。这是元首直接下达的命令,因此不容有所异议。其他几个集中营都要分担一些任务,不过奥斯威辛将是一个主要的置中心。
司令官一直希望这也许是个夸大其词的规划——希姆莱有不少主意净是空谈——可是他仍然只好把这问题调查一下。视察了几个已经小规模实行这类措施的集中营以后,他信目前的一切方法都应付不了希姆莱预定要搞的行动。在特雷布林卡使用一氧化碳行窒息的方法是耗时费劲的麻烦事儿,既费燃料,又费工夫,而且不是百分之百的有效。据计划的规模予以枪决也办不到。行刑队的心理影响也受不了,更别提严重的弹药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