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你尽问我好了。”
“已经撞得全是块了。”两人都禁不住笑声来,柯比摊开两手,又说了一句:“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彼得斯上校把垫脚凳往前一推,坐直了,叉起两条长,两肘支在坐椅的扶手上,手指互相叉。柯比正好把在袜里的两只脚跷在办公桌上,现在被这个魁梧汉盯着两看,也到有不自在。“很好,柯比。你我二人也有共同的地方。”现在他的语调是开门见山了。“在化学工程和原理方面,我们两个都是外行。我们都是被迫从事这一件工作。我们两人现在大概是接受了同样一件关系重大的任务,我是在陆军方面,你是在凡纳伐。布什的S—1班里面。你已经在这方面了好长一阵。我希望在投去之前能够得到你的一些指。”
彼得斯说:“我在足球场天看台下面的那个反应堆装置里呆了两个小时,丑模样,沉沉的鬼东西,这么个黑糊糊的大家伙,有房那么,耸立在那儿。浑烟尘的技师们忙来忙去,象是一群鬼在地狱里面七手八脚忙着烧火可就是燃不着。”
“那倒很难说得准,上校。你想要理大范围的力学问题,情况是很复杂的。离化的气分的运动并不跟油脂肪一样。”上校微笑容,表示理解。“我自己倒是情愿为气扩散法打赌,”柯比接着说。“因为这是一条已经成立的原理。理象六氟化钠这样的一腐蚀气,你会碰到一些大伤脑的设计问题,但是这方面并没什么新的概念需要作检验。你只要建造起足够多的分级装置,并且建造得合乎要求——一个个好几英亩大的隔绝的气罐,几千英里长的,极其严格的公差,我给你打包票——你就一定可以得到铀235。劳斯的那个电磁分离是一个了不起的化繁为简的主意。我是赞成劳斯的,我甚至崇拜他,我的公司给他提供效能的设备,不过他的整个设想也可能会行不通。谁都说不准。这是一个新原理。它还是一个不成熟的园地。康普顿的反应堆也是同样的情形。上帝辖的地球上面谁也没过的事情,除非该死的德国人已经把它搞成功了。”
“气扩散,不是扩散,”柯比用手掌了个斩钉截铁的动作。“这一要清楚。它们可是大不相同。”
“不过我还是认为不知是哪一位大人先生发了疯,柯比,在我们行一场大战的时候,他要用三个A字级的急需资去搞一局猜谜语的游戏,这个科学上的谜语也许本没有谜底。除了在石墙上撞得青鼻之外,我看不我自己会有什么别的前途。你的脑袋怎么样?”
“很好,我已经到过全国许多地方,对工程的全貌走看地了解了一下。我要说的第一是,所有的科学家们都拚命各唱各的调,是不是这样?在这儿芝加哥,康普顿和他的一伙信心十足,认为反应堆里面产生的九十四号新元素是制造炸弹的捷径。可是他们的反应堆又不事;它发了一阵之后,就熄灭了。在伯克利的劳斯博士手下一批人竭力主张用电磁分离法取得铀235。尽他们搞了那么些新奇的大设备,他们还是生产不铀235。哥比亚大学的一伙人——我想还有英国人——认为扩散法——”
“对。还有威斯汀豪斯公司的玩意儿,离离心法。象我这么一个外行人看来,这倒是最有理。你现在碰到的混在一起的两样东西——天然的铀238和量稀少的有爆炸力的同位素铀235。对不对?两者的重量不同,所以你得把它们旋转起来,依靠离心力把比较重的一样提取来。油分离的原理。”
“说得妙!”柯比苦笑着说。“这又是个了不起的主意。你用一个中予源去轻轻碰撞铀,要它向四周散发更多的中,把它自己分裂得光。从理论上说,如果你的设计是合理正确的,你
六个月内攻欧洲,或者非洲,或者亚速尔群岛。不过我还是一直希望能在战场上带领一支队。不怎么样,”——摊开两条长胳膊——“命令就是命令,象德国佬说的那样。”
“怎么,关于铀的文献有许多是德文的吗?这玩意儿我连英文都看不大懂。非常激你给我材料。看了材料就好象亮了雾濛溕的挡风玻璃一般。它使我开始懂得我在跟什么东西打。”
“我很兴,它能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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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比了。“如果你懂德文,那就能派很大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