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硼太多,掉了大量中,造成这玩意儿熄火。以后你会经常听到说起中的,还有——”
“我的都给他们搅昏了。快中,慢中——我问你一个傻问题,中是什么玩意儿?”
“你真的不知——”
“一不假。对于这玩意儿,我完全是笨,一无所知。”
“它是原里面不带电的粒。英国人查德威克在一九三二年发现的。放质散发来的都是中。它们能够穿透另外一个原,把它撞击成为两个比较轻的微粒。早在一九三九年就有两个德国人首次到了这一。那就是分裂原,使它失去一分质量,因此而释放大的能。”
“因斯坦定理,”彼得斯说,他还象是在课堂里似的一本正经地背诵了一句:“E等于MC平方。我就懂这么些。”
一够了。当然,中不是你的事情。你所要的就是那个又脏又黑的大玩意儿,还有劳斯的那个其大无比的电磁铁,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度盘和阀门。形形的博士们,再加上一两个诺贝尔桂冠的大师,他们全都冲着你吆喝,要更纯的石墨,要更大的磁铁,或者别的什么无寻觅的东西。也许有一天会有一个用铀或者用九十四号元素来的什么东西,湖的一声爆炸,声响之大是地球上从来不曾有过的。如今活在世上的一批最聪明的人都是这么个想法。究竟这件事情会不会在我们这一辈里实现,究竟我们能不能一个把它造来——这些都是决定我们命运的问题。如果德国人首先到了,希特勒就会老实不客气要我们立即住手。如果它们造不来,我们也来不及造一枚炸弹在这次大战中使用,这倒是确实存在的可能,我可以向你担保,上校,你就不妨想象一下,和平来临之后,国会知了陆军费掉几十亿元,建设了一批大工厂,生产一堆屎。你还是上就动手准备向国会代的证词吧。“
罗达坐在摇来晃去的火车座厢里,准备把那难熬的两个小时全在装束打扮上,迎接她一生中仅有的一次罪孽的情关系中的最后一次相会。在贝弗利希尔斯新买的一纯黑的山东绸衣裙使她俊的态显得格外好看;紫的帽给她添上了一层惹人怜的忧伤彩;手和鞋仍然保持黑。如此装束完全适合她的居丧份;这也同样适合于一个准备好重新面的貌孀妇。两个星期的加利福尼亚光和游泳,给了她一红浅棕的肤,也使她的两恢复了原有的光彩;垂到是尖的面纱使她的容颜显得格外,一个陌生人也许还会把她当作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
一个妇人到了将要抛弃一个男的时候——一或者是将要被他抛弃的时候,反正都一样——她常常是竭力要显自己的;为自己盛装打扮(姑且这么说吧),去跟已经躺在棺材里面的死去的情见上最后一面。说得浅显易懂一,就是要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务必使他觉得惋惜,而不是觉得宽。她注意观察穆。柯比的面孔,当他一看见她站在车门上的时候,她的一番苦心得到了报偿。他们在租汽车里所谈的全是她一家人的近况。拜要奉命驶往直布罗陀的消息,不免使梅德琳在电影公司工作的喜讯为之减。这消息是他兴采烈地从圣迭戈打电话告诉她的。他的这个新任务是个军事秘密,据她看来它和地中海的潜艇行动有关。他仍然打算飞到瑞士去设法营救他的妻和婴孩;到了里斯本也许就能去得成,不过罗达觉得这个念显得鲁莽荒诞,她希望那母俩会在他成行之前就离开意大利。拜显得很兴,她说,自从华牺牲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这些话都说完了。她和柯比相对无言,心情沉重,罗达把脸别过去,两泪珠盈盈。
在享有盛名的庞普餐厅里,唯一能使人想起现在是战争年的就是那众多的穿军装的顾客,他们大都是秃或发灰白的陆、海军级军官。熟练的侍者忙着照应客人,锅吐火焰,小推车上的丰盛的炒菜此去彼来,珠光宝气的貌妇女饱享着名贵的大虾。酒的侍者响着手里的铜制用,急匆匆挨桌送酒,冻桶里突一只只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