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见得十分难堪。他们一起举杯。柯比摇摇,结结地说:“罗,我一直想起柏林的飞机场,你开车送我去的那一回。我不知是什么缘故。它和这儿周围的一切毫无相似的地方,上帝知。”
她透过面纱注视着他,喝了一小提尼,若有所思地放下特大的玻璃杯。“那是一次告别。”
“不错,我们都觉得那是一次告别。”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罗达一声叹。
“这一次也是告别吗?”
罗达缓慢而明白地。她移动视线,环顾了这家饭店,便打开了话匣。“我跟帕格在这儿吃过一次饭,你知吗?我们从旧金山去安纳波利斯,路过这里。军械局调他到雷岛去负责战列舰炮塔的设计工作,我们一家都回到东去参加华在弗恩海军学校的毕业典礼。那是十年前的事了,也许十一年吧?全都记不清了。”她把杯里的酒转着圈晃动。“快活的时候却不到快活,穆,是不是这样?真想不到,我当时还以为我一烦恼!拜上学总是不及格。梅德琳长得胖,牙齿也是歪的。象这样的事便都是教人伤心的大事。我们在旧金山的房太小了,又是在闹街上。好家伙,为了这些事情我跟帕格吵得真叫他够受的。可我们真为华到自豪!他是学校里击剑冠军,得了一枚田径赛奖牌,又得了历史奖——哦,都是往事了!”她说不下去了。举杯一饮而尽。“请你给我再要一杯,决不多喝。”
他招呼侍者再来两杯酒,接着便缓慢而声音嘶哑地说:“罗达。让我也表白一下,算是结束吧。我不会放纵我的情,语无次,使你受窘。我不能不接受你的决定,我照你的决定的办。这就是我要说的。”
罗达的笑容既伤又温柔。“你得到解脱不觉得兴吗,穆?”
“在你面前,我不到。”
他的神情和声调都很恳切,这使她的睛光采。“好才,先生、”她伸手来,两人握手,象是讲定了一桩买卖。“好了!现在我想我们可以享用这一顿晚饭了,”罗达笑着说,声音是颤抖的。“来到庞普餐厅而不好好吃一顿,岂不太可惜了,是吗?”
“是的。你可以不必限制喝酒了吧?”
“哦,那就给我们两人要半瓶酒吧。”
“嗨,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