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开小玩笑。他的令人生畏的神态已经烟消云散。只要几杯下肚,他可就变得和蔼可亲了!司令官对于还没行的、痛的正式谈话,也就更加放心了。可是就在这时候…
呜!吗!呜!响起了警报,该死,有人逃跑啦!
甚至在这里,远在河边,奥斯威辛集中营的逃跑警报的尖厉呼啸声,也震撼着窗和墙,几乎掩盖了远传来的啦啦机枪声。真是不早不晚!布洛贝尔上校直地坐在扶手椅里,对司令官板起脸,司令官说了声少陪,立即飞奔上楼,拎起他的专用电话,七窍冒烟。这顿晚饭是毁了。
假如这时有一架飞机在奥斯威辛集中营上空低空飞行——这情况是不会发生的,因为在这片位于波兰偏僻内地方圆十五英里地面的上空,是严禁一切飞机,甚至德国空军的飞机的——就会看到一片惊人的景象:雪飘飘,探照灯照耀得如同白昼,比克瑞营地的大场上成千上万的男男女女排成队列;活象是一个军事行动场面,只有一不象,那就是他们的服装,全是直条棉布的破烂国服。
刺耳的警报声果真把这批囚犯吓得心惊,党卫军和狗们齐下,骂声不绝,把他们驱赶来。为了有人逃跑而集合名的事情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发生了,怎么现在突然又来了呢?
名是每天的折磨。总有一天,会有各书本把奥斯威辛集中营发生的更加骇人听闻的其他方面情况传扬去:在妇女和儿童上行医学试验,成吨成吨地收集女人的发,收集双胞胎的骨骼,德国秘密警察的凌辱杀,对隶劳工的随便杀戮取乐。当然也还有秘而不宣的将几百万犹太人窒息致死。所有这些都是事实,然而却是大多数服劳役的囚犯所看不见的。名并不比任何一别的酷刑更好受些。不论早上还是晚上,也不论什么天气,他们列队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一站就是几个小时。最艰苦的重活比名也好受一。因为起活来至少还可以和一,思想也不那么张。名的时候便会觉得饥饿难熬,大小便急得比死还难受,骨都冷得发病,连时间都好象凝固不动了。那些“瘪人”往往就在名的时候倒在地上。寒冷刺骨的早上,每一次名结束的时候,总是横尸遍地。运尸车来收拾掉尸;如果一阵又把他们打活的话,难友们便把他们始回营房,或者把他们拖了一起去上工。
但是奥斯威辛集中营有大量的突击任务正在行,用名的方式残杀是不合算的。因此,还是在斑疹伤寒行期间,当局就作决定,取消在发生逃跑事件时的这倾外名。
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司令官打电话给他的用手,警告他说,如果不把逃跑的猪罗立刻抓回来,党卫军里玩忽职守的人就要立刻判死刑。准得有人送命!要有人落地!犯人嘛,叫他们来!叫他OJ立正站,站到天亮,臭王八!然后赶他们去活。
室外的气温是零下十度,司令官心里明白,他是在搬起石砸自己的脚,因为他下了这命令,就要叫一大批摇摇坠的劳动力呜呼哀哉。顾不得那么多了!第ID05特别分队的保罗。布洛贝尔在他这儿作客,现在不拿一颜、更待何时。奥斯威辛集中营不能坍台!名就是表示,他办事可不糊。只要党卫军到害怕,事情立刻就会见效。他们会把那个臭王八抓回来的。
从奥斯威辛集中营逃跑是可能的吗?
是的。跟其他的集中营比起来,奥斯威辛集中营要算是一面筛。
奥斯威辛集中营,这座制造死亡恐怖的严密堡垒,总有一天要在世界上赢得令人谈虎变的名声。实际上,这里是一片稀稀拉拉、杂无章的工业区,不断地向外扩展,永远混不堪。在它的史册上将会记载下大约七百次逃亡事件,其中有三分之一是成功的。如把不见于记录也算去,则总数也许可以增加一倍。这笔账是谁都算不清的。
象奥斯威辛这样的集中营,在德国的集中营中没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