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没有证明材料,这份声明不过是一张宣传招贴。一篇官样文章。新闻界肯定会这么看。跟戈培尔炮制来的东西相比,那至多不过是块松泡泡的面包。”
措辞看,已经是一份非常激烈的文件了。”
“告诉我,‘狐狸’,是谁删改的?英国人?还是俄国人?我们能不能再争一争?”
“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要全世界都起来抗议,要盟国政府发动一场大规模救援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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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他打算要我什么吗?”
司长摊开双手。“但是你那些材料不是来自日内瓦的犹太复国主义者就是来自波兰的犹太人,对吗?英国外见了犹太复国主义的材料就要举起斧砍,而苏联人一听有人提到波兰的亡政府,就要气得吐白沫。这你都是知的,还是讲实际吧。”
“一也没听说。”
斯鲁特咬住一个手指关节。“好吧。那我们用什么东西支持这份声明呢?”他拍拍自己的公文包。“我能不能从这里面选些材料来作为这份声明的附件发表?都是过的证据。要不了几个小时,我就能拼凑一份重磅炮弹的摘录汇编材料。”
“对。特别是对聚集在中立国的犹太人。”
“助理国务卿布雷肯里奇。朗三钟接见你。”
“好啊。不过你最好还是据华盛顿的情况重新考虑一下。”“狐狸”一倒在椅里,又是气愤,又是伤心,但他还是语气平和地说。“你也清楚,阿拉伯人和波斯人都已倒向希特勒一边。在洛哥和阿尔及利亚,仅仅因为我们的军事当局废除了维希的反犹太人法律,我们此刻正为我们所谓的亲犹太人政策付可怕的代价。穆斯林拿起了武。艾森豪威尔军队周围现在全是穆斯林,还有更多的穆斯林在突尼斯等着他。如果一场世界的抗议引起一要求向犹太人开放勒斯坦的大狼,那就真会把整个地中海和中东的局势闹得不可收拾。这是肯定的,莱斯里!非但如此,这还会得罪土耳其。这是一场政治冒险,无论如何使不得。你难不同意吗?”
斯鲁特行压抑住由来已久的绝望之,问:“好吧,那我下一步该什么?”
“给我介绍他的情况吧。”
“这些删改都是我们这儿二楼搞的。”两严肃的目光相遇。“为了这个我已经和他们争得够凶了,我的朋友。我把好些别的删改意见都掉了。这个声明会在全世界的报纸上引起一场爆炸,莱斯里。要三国政府就措辞达成一致意见,简直是件活受罪的差使,最后能有这样的结果,就算了不起了。”
“但是这些删改是恶意的外科手术。‘无可置疑地信’,这是说我们政府相信确有其事。为什么把它删掉?‘不分男女老幼’,这是关键所在。这些德国人正成批成批地杀害妇孺。不论是谁都会对此作反应!否则,这不过是件仅仅和‘犹太人’有关的事罢了。远在天边的大胡犹太佬。谁在乎?”
“狐狸”的表情尴尬。“这样说未免言之过甚。可不是,你准是太累了,而且,我看还有儿偏激,同时——”
“我完全相信。这些都是事实。虽然不幸,但是真的。总统曾经目睹一个不受节制的国会是怎样挫败伍德罗。威尔逊,使他的和平计划化为泡影。我敢肯定,威尔逊的幽灵一定经常缠绕着他。在本届政府的基本政治策略和军事策略中,犹太人问题总归是个包袱。回旋余地微乎其微。在这些到掣手的条件下,这份文件总算是一项成就。是英国人起的草。我的主要任务是争取保留其内容实质。我认为我到了这一…”
“不,不,不。”“狐狸”急忙摇。“那我们又非得—一电告敦和莫斯科不可。再来一场辩论,可又得上几个星期。”
“那就不用证明材料算啦。”斯鲁特灰心丧气,举起拳在办公桌上一捶。“废话。全是废话。这就是文明国家用来反对这场骇人听闻的大屠杀的最好行动,虽然它们手里掌握着那么多的确凿罪证。”
“会吗?我看他们会置之不理,要不就是付之一笑。”
斯鲁特皱双眉,沉默不语:“狐狸”叹了一气,扳着手指一一继续说下去。“还有,你在国外是否留心观察了国内的选举?罗斯福总统对国会几乎失去了控制。他在国会通过的法案,都是侥幸险胜,那个名义上的民主党多数已是众叛亲离。一大的反对势力正在全国形成,莱斯。孤立主义者已有东山再起之势。不久就要提一项破纪录的国防预算。《租借法案》的大量资,尤其是给苏联的资,本不得人心。还要恢复价制、实行给、行征兵,等等——要打仗,总统就不能没有这些必不可少的东西。现在要在我国呼吁接受更多的犹太人,莱斯,那你瞧吧,国会准会对所有的战争努力统统加以反对?”
“说得有理,‘狐狸’,”斯鲁特挖苦说。“这一我全清楚。不过你真相信吗?”
“你听我说。你也知,我妻是犹太人”——斯鲁特其实并不知——“赫尔先生的妻也是犹太人。我多少个晚上睡不着觉,痛苦地思考这个问题。不要一笔抹煞我们在这儿完成的这件事。它会引起非同小可的变化。德国人如果要继续这些暴行,他们非得三思而后行。这对他们是个信号,这个信号是会起作用的。”
“狐狸”站起来,砰地一声把门关上燃后掉过脸来朝着斯鲁特伸直了手臂,用一个手指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