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爆发了战争而被困在一个敌对国家，亨利太太，那你就是被扣留了。瞧，你什么错事都没，你只不过是凑巧碰上那个时候，所以了牺牲品。被扣留的人可以换，比如新闻记者、外官这一类的人。我们希望现在在卢尔德的国人就能此办理，我们希望娜塔丽和她叔父也能这样。但是，如果战争爆发时你是遭到拘留，也就是说，你遭到了逮捕——原因可能多多样，小自穿红灯，大至间谍嫌疑——那就糟糕了。那你就丧失了权利，红十字会也不能帮助你。欧洲犹太人就属这个情况。红十字会不能和他们联系，因为德国人宣布他们于保护监禁之中。这就是拘留，而不是扣留。”

“老天爷，那么多人的生死存亡就取决于见他妈鬼的这两个字！”梅德琳大声叫。“真恶心！”

斯鲁特心里想，这姑娘的黄鱼脑袋终于懂了这个人命攸关的技术细节。“啊，字可有讲究哩，不过，总的说来我还是同意你的看法。”

“那么，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呢？”罗达神情忧郁地问。

“难说。人员换的谈判已经行许久，但是——”

门铃响了。梅德琳一下起来，朝着斯鲁特迷人地一笑。“这真是太有意思了，不过我上要去国家剧院，我朋友来叫我了。请原谅。”

“不必客气。”

外面一扇门开了之后又关上，一阵冷风卷室内。罗达开始收拾碗碟，帕格领斯鲁特来到书房。他们手里拿着白兰地，面对面地坐在扶手椅里。“我女儿是个蠢丫，”帕格说。

“正相反，”斯鲁特举起一只手表示不同意“她很聪明。不能因为她没能象总统那样为了犹太人的遭遇而到心绪不宁就责备她。”

维克多。亨利皱起了眉。“总统确实心绪不宁。”

“他失眠了好几个晚上吗？”

“他可经不起失眠。”

斯鲁特用手掠了一下发。“不过国务院掌握的证据是骇人听闻的。当然，我不知呈送给总统的究竟是些什么材料，我也无法清楚。这就象在黑暗中要用一双油手抓住涂了油的泥鳅一样。”

“我下个星期要再去白报到。对娜塔丽，我能些什么吗？”

斯鲁特坐直了。“去白？你和哈利。霍普金斯依然保持联系吗？”

“嗯，他还是叫我帕格。”

“那行。我本来是不想要你担心害怕。”斯鲁特朝前坐了坐，两只手使劲了那只装着白兰地的酒杯，帕格非常担心他把杯碎。“亨利上校，他们不会继续留在卢尔德了。”

“为什么？”

“法国人作不了主。我们实际上是在和德国人打，他们又抓到一些国侨民。他们正尽量利用这个有利条件要挟我们。他们想借这个机会换一大批在南和北非被捕的间谍。我们已经从瑞士人那儿得到明显的暗示，扣留在卢尔德的人不久就要送到德国，为的是在谈判中向我们施加压力。那样一来，就会大大增加娜塔丽的危险。”

“这是显而易见的，但是b又能些什么呢？”

“赶在他们转移之前把娜塔丽和埃从卢尔德来。通过我们在西班牙的人，这是可以到的。卢尔德离开西班牙边界不到四十英里。只要在私底下静悄悄地，有时甚至可以间接地和德国秘密警察达成易。弗朗茨。韦费尔以及斯芬。获威格这些人就是给偷偷送越边界的。我不是说一定能成功，我是说你不妨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