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不通知一声,径直闯一个女的房间,几乎在不论什么情况下,邮个很不妥当的举动:对你的情人,对你的妻,对你的母亲,更不要说对你的妹妹,都是不行的。梅德琳穿着一件绒长睡衣,一黑发披到肩上,探来看见了拜。她圆睁两只睛,好似就要瞪了来,吃惊得大叫一声“哎呀!”就好象他果真冒冒失失闯来,正巧看到她赤,或者,就好似她看见了一只老鼠或是一条蛇。
拜还没来得及开,房里传来一个男人的低沉声音:“怎么回事,亲的?”后面现了休。克里弗兰。他上赤,下裹着一条松的印浴巾,两只手正搔着上的。
“是拜,”梅德琳倒了一气。“你好,拜。老天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拜和她一样,到不是滋味,问:“你不知我给你留了信?”
“什么回信?没有,我什么也不知。我的耶稣,你已经来了,就来吧。”
“响,拜;”休。克里弗兰带着媚笑招呼,了满的雪白大牙齿。
“怎么,你们俩已经结婚了吗?”拜一边问一边走一间陈设讲究的起坐室,桌上放着一只冰缸,一瓶威士忌,还有几个苏打瓶。
克里弗兰和梅德琳换了一下,梅德琳便说:“好哥哥,到底你这回来了要呆多久?住在咧UL?老天爷,你嘛不先写信,或是来个电话,或是说一声?”
通往卧室的一扇门开着,拜看得见里面一张糟糟的双人床。虽然在思想上他也承认他的妹妹可能行为不端,但是如今亲目睹,他却又不甘心相信自己的睛。他冲着梅德琳毫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梅德琳_,回答我,你们是已经结婚了,还是怎么的?”
休。克里弗兰在这当蛮好识相一免开尊,但是他却把手一摊,张开大嘴一白牙齿,亲亲地用那低沉洪亮的声音笑着说:一你瞧,拜,咱们都是成年人了,现在又是二十世纪。所以,如果你——“
拜虽然穿着厚厚的海军大衣,还是飞快地把手臂往后一缩,一拳打中了克里弗兰的笑脸。
梅德琳又是一声“哎呀!”这次叫得比上次更响更尖。克里弗兰象是吃了一斧的公一样,倒在地上,不过他还没给打得不省人事。因为他正巧双手撑地,两膝下跪,趴在地上,他上便站了起来。他的浴巾落到地上,此时站在那里一丝不挂。雪白的大腹向外鼓起,下面是两条细和。这副模样显然很不雅观,但是和那已经变了形的尊容比较起来,却又逊很多。他这时看上去活象一个德拉库勒,他的上门牙好象全铁成了小小的尖儿,两边各有稍长的犬牙。
“我的老天,休,”梅德琳大声嚷“你的牙齿!瞧你的牙齿!”
休。克里弗兰跌跌撞撞走到墙上的一面镜前,咧开嘴照着,发一声怪腔的。“耶稣基督,我的假牙托!我的瓷制假牙托。我了一千五百元装的!”他朝地板上四看,冲着拜嘴漏风地发脾气“你嘛打我一拳?你怎么会这么不讲理?帮我找找,快找找!”
梅德琳神经质地叫了起来“你穿上什么东西吧,看上帝份上,求求你!别这么一丝不挂,来去,象一只光麻雀。”
克里弗兰眨着睛朝着自己的光看了看,一把拾起浴巾裹在上,继续在地板上到寻找他的假牙托。拜在一张椅下面看到地毯上有样白东西,把它拾了起来递给克里弗兰,问他说:“是这个吗?”然后接着说:“对不起,我刚才动了手。”拜并不真正到有什么对不起,但是现在这个人嘴里着那排尖尖的牙,突起的大肚上拖挂着那条浴巾,样实在狼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