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什么一个军人可以利用的材料。
他也看到一些冷酷无情的反面书籍,大多自变节分或揭发者的手笔,都是一些耸人听闻的故事,涉及政府策划的假审判、大屠杀、大饥荒以及秘密集中营等。在这些遍布共产主义乐园的集中营里,数以百万计的人被迫从事苦役,劳累致死。在这些书籍里,被归咎于斯大林的罪恶看起来比希特勒犯下的臭名远扬的罪行更为可怕。哪一方面说的是真话呢?这个矛盾好象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不禁使维克多。亨利清楚地回忆起上次随哈里曼使团到苏联去的情景;还回忆起在那里困惑迷惘的孤立,以及和人民打时遇到的挫折。苏联人的模样和行动都和普通人一样,他们甚至忱亲切的尽是羞怯的魅力;然而,正是这些人,他们能够突然变得象火星上的人一样,完全失去与外界往的能力,充满冰冷的、疏远的敌意。
等他的班机恢复航行后,他买了一三卷本的平装书供旅途阅读之用——利昂。托洛斯基的俄国革命史。帕格知托洛斯基是个犹太人,红军的组织者,革命期间是列宁下面的第二把手。他也知,在列宁死后,斯大林为了夺取权力设法把他挤掉,迫使他逃亡到墨西哥,后来——至少据那些不友好的书刊的报——又派刺客到那里砸烂了他的脑袋。这著的文采使他到惊叹,但其内容却使他到震惊。这次旅程共六天,横渡大西洋,飞越北非,穿过中东,不知不觉便飞抵德黑兰。这是因为云层遮断他的视线,无法欣赏浩瀚壮观的地面景时,或在电话还没有接通时,或在某个空军基地凄凉的活动房屋里过夜时,他总有托洛斯基与他作伴。
这次跨越大半个地球表面的飞行和描述沙皇制度没落的火光闪耀的史诗织在一起,给帕格受很。托洛斯基描述了无情的铁腕人为了夺取权力而策划的谋和反谋,读来扣人心弦,有如一本小说。但有些长篇累牍的克思主义词句却使人如堕五里雾中,尽维克多。亨利诚心想把它看懂,结果还是无能为力;可是,他确实模模糊糊地认识到,在一九一七年的俄罗斯,一社会力量象火山一样突然迸发,企图实现一个伟大的乌托式的梦境。但在他看来,据托洛斯基自己提供的证据——这本书旨在歌颂这次革命——这个理想在一片可怖的血海中彻底失败了。
班机从一个尘土飞扬的基地飞越到另一个尘土飞扬的基地。除此之外,帕格几乎看不到北非的战争。据无线电报,隆尔正在北非使侵者遭遇到很大的困难。机翼日复一日地掠过青翠的森林、空旷的沙漠、崎岖的群山。自空俯视,金字塔和狮人面像终于向后飘移,尼罗河宛似一条青绿的衣带闪闪发光,在勒斯坦耽搁了半天,他因而有暇驱车前往老耶路撒冷一游,在耶稣基督十字架的迂回曲折的街上溜一趟。接着他又回到凌空展翅的飞机上,阅读有关谋、囚禁、拷问、毒药、枪杀的故事。这一切都是以社会主义情谊的名义行的,据说,在克思主义制度下这情谊是必然存在的。当他到去德黑兰时,他才开始看第三卷。因此只好把未看完的书留在飞机上。到下一站,托洛斯基可是不受迎的。
“整个问题的关键,亨利,”斯坦德莱将军说“在于和这位叶甫连柯将军取得接,如果有什么人能办到这一,那就只能是你。”
“叶甫连柯的官职是什么,将军?”
斯坦德莱用他那糙的双手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就算我知并且告诉你的话,这对你也没什么好。他是理租借资的,就是这个。据我了解,他是个战斗英雄。在莫斯科战役中失去一只手,他现在装上一只手的假手。”
他们坐在斯索大厦里那张长餐桌旁,就他们两人。帕格从古比雪夫来到这里才不过一个小时,他本来乐于放弃这顿晚餐,光洗一个澡就去睡觉。可是不成。这所宏伟宽敞的大使馆原是沙皇时代一个糖商的私宅,在这里,这位个矮小的老将军在这个大宅里象是只迷途的羔羊。他对《租借法案》积了一肚气,帕格的到来正好为他提供了一个气筒。
斯坦德莱说,总统在华盛顿答应过他《租借法案》使团要归他辖。有关命令已经发,但使团的团长,一个名叫费蒙维尔将军的人,对总统的意旨却是奉违。斯坦德莱越讲越激动,满面通红,几乎碰也没碰他那盘清炖濒频以拳击桌,声称哈利。霍普金斯一定在捣鬼,他肯定告诉过费蒙维尔,这命令没什么了不起,这些慷慨的施舍必须继续下去。但他,斯坦德莱,是应总统的邀请,特地从他的退隐生活中山来担任这个职务的。他打算为国的最利益而战斗,天不怕,地不怕,哈利。霍普金斯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