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帕米拉,我们吧。”
“哦,好的。”
对刚和斯坦德莱大使以及一位航空兵将领一起走来的帕格。亨利来说,《莉莉。琳》意味着帕米拉。塔茨伯利。这个如怨如诉的德国情调过的曲调,不知怎的,凝聚了世男女悲离合的那甜酸苦辣的况味,以及一个即将踏上征途的士兵在黑暗中求寻时那难言的哀愁。这求的乐趣他和帕米拉在此生中恐将难以尝到。他步室内时听到那架蹩脚的留声机在呜咽:号手啊,今夜你可别那准备战斗的号角,我要和她度又一个良宵。
然后,我们要在别离前说声再见。
莉莉。琳,我将永远把你怀念在心,莉莉。琳,在心。他在这里碰上帕米拉自然惊得一楞。原来签证终于发下来了!看见她在鲁尔怀中使他更到意外。想起那次新加坡的事件,帕格默默地讨厌这个家伙。他这反应并非全是于妒意,因为他对帕米拉已不抱奢望,但此情此景既使他到恶心,又使他到惊奇。
帕米拉注意到这个蓝军上闪耀着金光的矮小结实的材走了过去,她猜想他一定看到她,由于她在和鲁尔舞,他就不跟她打招呼了。老天爷啊,她想,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刻现呢?为什么我们总是事与愿违呢?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发变得这样灰白了?她离开舞伴赶上去,但他和那个的航空兵将军已走混合饮料大钵旁的人群里,人群又围拢了。她想用肘推开人丛挤去,但又到犹豫;在她决心试试看的时候,灯光闪了几下。“到午夜还有五分钟,”大使在人声静下来时宣布。“我们现在要熄灯拉开窗帘了。”
帕米拉被激动的客人们挤向一个有栏杆的、已经打开的窗旁,繁星在夜空闪烁,人的凉风徐徐来。她站在那儿被一些喧闹的碎嘴围住,动弹不得,睛朝河对岸黑乎乎的克里姆林望去。
“喂,帕米拉。”黑暗中从她边传来他的声音,维克多。亨利的声音。
这时支支火箭向夜空,炸裂时发大的艳红光芒。排炮轰鸣。他们脚底下的地板为之震动。参加宴会的人群呼起来。从城市各如火山爆发似的万光芒,不是烟火而是弹药组成的火网:照明弹、信号火箭、红曳光弹、发耀黄光的开弹织成一片五彩缤纷的华盖,震耳聋的响声几乎淹没了一百二十门大炮发的隆隆声。
“喂,这使你想起什么吗?”她着气对旁那个朦胧的人影说。一九四零年,他们也是这样站着观看正在受到燃烧弹轰炸的敦。那时,他破题儿第一遭用手臂围着她。
“是的。不过那次不是庆祝胜利的烟火。”
轰隆…轰隆…轰隆…漫天弹幕火网在不断爆炸,烈焰满天,向河、大教堂以及克里姆林泻下光怪陆离的华采。在大炮轰鸣间歇时,他开始说话。“关于你爸爸我很难过,帕姆,十分难过。你收到我的信吗?”
“没有。你是否收到过我的信?”
轰隆…“只收到过你从华盛顿寄给我的那一封,说你已经订婚,你结婚了吗?”
“没有。我还写过一封,一封长信,寄到‘诺思安普敦号’。”
轰隆…“那封信我没收到。”
礼炮轰鸣不已,最后终于停息。火焰熄灭后在星星底下留下朵朵黑烟。在这突如其来的静寂中,外面河堤上发卡哒卡哒的响声。“啊呀,是弹片掉下来啦!”传来大使响亮的声音。“快离开窗,每个人!”
灯亮时,那个航空兵将军站在帕格旁。瘦长的个,淡黄卷曲的发有象纳一沃克,脸上浮现使人不愉快的冷酷神情。“慷慨的炮火表演,”他说“可惜他们提供有用的情报时不那样慷慨。”
帕格把他介绍给帕米拉。这位将军上显得快活一些了。“太好了!三个星期之前我在新德里还跟邓肯。纳一沃克呆在一起。他刚听说你要来,兴极了。现在我知他是为什么兴了。”
她嫣然一笑。“他好吗?”
“还好。不过那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战区,那个中国一缅甸一印度战区。帕格,我们还是回去研究那些地图吧。我现在去告别一声。”
“是的,先生。”
将军走开了。帕格对她说:“很抱歉,我得陪着他,帕姆。我正忙于为租借飞机安排飞来的航线。后天我们什么时候再碰一次行吗?”
她把关于库尔斯克之行的消息告诉他。他的脸沉了下来,这使她到有兴。“整整一个星期,是吗?太不巧了。”
“在华盛顿我见到你的太太。你收到她的信吗?”
“哦,是的,她常来信。她似乎过得不错。她看起来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