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们的燃料怎么样？”

“还有五万五千加仑。”

“不错。这个烤好吃极了。叫海恩斯给你预备一份三明治。”

“我想空去睡一会儿。”

“还是改不了老脾气，是吗？”

近几个星期来，埃斯特一直不大笑，也没跟拜开过玩笑。实际上，拜这几天本没好好歇过，可是他贪睡这件事老成了人家开玩笑的资料。他看到埃斯特现在又有心思说笑话，心里也很兴。

“唉，夫人，这是一场尾追。三钟之前，不会有多少事。”拜倚在船舷上，抬朝天上看看。他觉得松弛下来，并不急着要走到下面舱室里去。“多好的夜晚。”

“极了。再象今儿这样搜索一天，拉尼，那么他们随时随刻都可以送我回国内休假去了。”

“心里自在多了，是不是？”

“基督啊，是的。你怎么样？”

“哦，象今儿这样来上一天，我还不错。否则的话，兴致可不太。”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只听见汹涌的涛声和呼啸的风声。

“你在想娜塔丽。”

“是啊，我老在想她。还想到那孩。因为想他们，所以也想到杰妮丝。”

“想到杰妮丝？”埃斯特犹疑了一会儿，问。“为什么想到杰妮丝呢？”

在星光下，他们几乎看不见彼此的脸。值日军官拿着望远镜对准了天边，就站在挨他们很近的地方。

拜的回答几乎听都听不见。“我太对不起她了。”

埃斯特大声吩咐下面再来一份三明治和咖啡，然后说：“看在圣彼得份上，你怎样对不起她呢？我觉得你在杰妮丝边简直就象加拉哈德爵士一样。”拜没回答。“好吧，你不愿意讲，就别讲了。”

可是经过长期的张之后，拜现在松弛下来，倒愿意谈谈这件事，虽然这些话很难说。“我们在相，夫人。这你没看来吗？这都怪我不好，是一场愚蠢的恶梦。娜塔丽那封信才叫我清醒过来。我非断掉这关系不可，这对我们两个都糟透啦。这几个月，我真不知让什么鬼给缠住了。”

“你瞧，拜，你很寂寞，”过了一会儿，埃斯特用一不象他平时的、温和的低音说。“她是个的女人，你也是个堂堂的男汉。你们一起大声哭泣，睡在同一所屋里！你要是问我的话，你在忠实于娜塔丽这一上真可以得青铜勋章了。”

拜轻轻了一下艇长的肩膀。“嘿，这只是你的想法，夫人。你觉得这是太合理不过的一件事了。可是从我这方面看来，她上我是因为我挑逗了她。在这一上我得太明显了。可是娜塔丽既然还活着，这是没指望的事，是不是呢？难我希望娜塔丽死吗？我真他妈的该死。”

“耶稣基督和杰克逊将军在上，”埃斯特说。“别扯淡了。拉尼，在某些事情上我很佩服你，可是总的说来，你真可怜。你好象是住在另一个星球上，要不就是你一直没长大，我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

“哦，你说这些话什么？”

拜和埃斯特正肩并肩地站在一起，用胳膊肘儿倚在船舷上，眺望着大海。埃斯特回过去望望那个值日军官的朦胧影。

“听着，你这个傻瓜。我已经跟杰妮丝睡了一年啦。你难真的瞎了，一儿也没瞧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