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该卷这场纠纷里来呢?啪格问。
“上校,红军现在占领着伊朗北。我们在南。《大西洋宪章》使我们作保证,战后得撤去。你们当然希望我们照宪章办事。可是俄国人怎么样呢?谁来叫他们撤去?沙皇也好,共产党人也好,俄国人起事来总是一个样,这我可以向你保证。”
他很严肃地盯着帕格看了好一会儿。帕格也盯视着他,没有作答。
“你现在明白了吗?我们撤去。红军却呆下来。他们控制住伊朗的政局,然后‘应邀’推到波斯湾和开伯尔山,又需要多久呢?他们不发一枪,就可以无法挽回地改变世界均势。”
经过一阵令人发窘的沉默后,帕格问:“我们对这该些什么呢?”
“第一课到此结束,”西顿说。他把黄草帽拉下来遮住睛,睡着了。帕格也打起盹儿来。
当火车晃动着把他们惊醒时,他们已经驶了一个大铁路停车场,里面停满了机车、货运车厢、平板货车、油槽车、起重机和运货卡车,四下里闹哄哄的一片嘈杂:装货,卸货,火车在侧线上调换车厢,再加上没刮过脸、穿着工作服的国士兵大声叫嚷,还有一群群当地工人叽里呱啦喊一气。工棚和车库都是新建的,大分铁轨好象也是新铺设的。西顿领着帕格乘坐二辆吉普车在车场里兜了一圈。虽然下午的太很厉害、车场里倒还凉风习习。这个车场占了几百英亩沙漠土地,一边是一个土砖房的小镇市,一边是一大片陡峭、不的黄褐岩石。
“国人的力老叫我吃惊。你们几个月内就象变戏法那样把这变来了。考古学惹你讨厌吗?”西顿指着一座山坡。“那上面有萨沙尼德王朝的岩石陵墓。那儿的浅浮雕很值得一看。”
他们下了吉普车,着一阵阵的狂风爬了上去。西顿一边走,一边烟,象山羊那样寻路上山。他的耐力超越了一切生理规律。当他们到达山腰上那些黑乎乎的时,他可不象帕格那样上气不接下气。在帕格的外行光看来,那里的风蚀的雕刻象是亚述人的风格:公,狮,僵立着的虬髯武士。这里一片安静。远在山下,铁路停车场里还在呜呜作响,发铿锵的声音,在这片古老、沉寂的沙漠中,只是一个忙忙碌碌的小斑。
“一旦战争打胜以后,我们就不能再留在伊朗了,”帕格提咙压过风声说。“我们的人民可不是这么想的。下面所有那一切东西都会生锈,腐烂。”
“不错。可是在你们离开之前,有不少事情得。”
在他们后的陵墓里,响起了一阵洪亮空的。西顿象只猫鹰那样说:“风过墓。听上去很古怪,是吗?有儿象在空瓶上气的声音。”
“我真差儿要从这座山上下去,”帕格说。
“本地人讲,这是古人的魂在为波斯的命运叹息。倒也比拟得很恰当。现在你再听我说。一九四一年,在侵略和瓜分之后,三国政府——伊朗、苏联和我们英国——签订了一个条约。伊朗保证把德国间谍驱逐境,不再制造麻烦;我们和俄国答应在战后撤走驻军。可是斯大林本不会理睬这一纸公文的。要是你们也加这个条约——就是说,如果斯大林向罗斯福保证他会撤去——那就是另一码事了。他也许真的会走。他会叽里咕噜,推推搡搡,大肆咆哮,但这是唯一的机会。”
“这事已经在行了没有?”
“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