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二十分钟,总统先生。”
“我知。喂,帕格!”他朝一张坐得下七个人的沙发摆了摆手。“关于通过这条波斯走廊送俄国去的全租借资,我们有些好看的统计数字。你在各看到儿什么迹象了吗?还是象我十分怀疑的那样,这一切只是空谈呢?”
罗斯福说完这句玩笑话以后,开朗地笑了笑。很显然,他还在从自己和斯大林会面的兴奋中逐步松弛下来。
“各都看到这资,总统先生。这是个叫人难以相信的、成绩辉煌的努力。今儿等一下我就给您送一份一张纸的汇报来。我还刚从各看了回来。”
“一张纸吗?”总统瞥着霍普金斯哈哈笑了。“妙极啦。我是向来只读第一张纸的。”
“他从海湾边上到北考察波斯各地,”霍普金斯说。“火车汽车”都坐了。“
“要是谈到租借资的事,帕格,我该跟约大叔说些什么呢?”罗斯福稍微严肃一儿说。他又转过脸去对霍普金斯说:“今儿大概不会谈到这个,哈里。他下还没心思谈。”
“他是很会变的,”霍普金斯说。
帕格。亨利立即叙述了一下他在北仓库里,特别是卡车的终站那儿看到的堆积着的资。他说,俄国人拒绝让卡车运输队驶伊朗他们防区的任何地段,只指定一个离俄国边界很远的卸货站。那个地方就成了一个大瓶。要是卡车队能够直接开到里海的港和加索边境上的市镇的话,俄国人就能够得到更多的资,而且要快得多。罗斯福全神贯注地听着。
“这很有意思。把它写到你那一张纸上去。”
“这您可别担心,”帕格不假思索地说。罗斯福听了又笑起来。
帅B格对伊朗可下了一番功夫,总统先生“霍普金斯说。”他赞成帕特。赫尔利的主张,认为我们应当作为一方,参加保证战后撤走外国军队的那项条约。“
“是呀,帕特翻来复去老在讲这件事。”罗斯福那张表情丰富的脸上掠过一丝烦躁的神。“俄国人不是在莫斯科会议上拒绝了这个意见吗?”
“他们敷衍拖延。”坐在帕格旁的霍普金斯伸一只包骨的瘦手,了一个争论的手势。“我同意,总统,我们不大可能首先提。那样一来,我们就把自己推帝国主义那一老把戏里去了。不过——”
“说得正对。我不会这么。”
“可是伊朗人那方面又怎么样呢,总统先生?假定他们要求我们作撤军的保证?那么就会起草一个新的宣言,我们也会给包括在内。”
“我们可不能要求伊朗人来要求我们,”罗斯福用一随随便便的坦率气回答,好象他还坐在椭圆形办公室里,而不是在一幢他的每句话几乎肯定都有人窃听的苏联房里。“那样就谁也骗不了。我们在这儿只有三天工夫。还是抓住重好。”
他微笑着和维克多。亨利握了握手,让他退。帕格正从那熙熙攘攘的门厅挤去时,忽然听到一个地的英国腔调说:“哦,那边是亨利上校嘛。”这声音有儿象西顿的。他朝四下一望,首先看到了金海军上将,象一电线杆那么笔直地站着,望着那些攒动的穿军服的俄国人,显然缺乏好。在他边,一个穿一英国皇家空军蓝军服、佩带着几条勋章标志、晒得微黑的人正在笑和他打招呼。帕格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到过纳—沃克了。他记得他从前似乎更大、更威严一些。这位空军少将站在金的旁显得很矮小,看上去还有儿饱经忧患的神气。“你好啊。”帕格走近前的时候,他说。“你们代表团的名单上没有你,对吗?帕米拉说她找过啦,没你的名字。”
“亨利,我当你还在莫斯科哩,”金海军上将用冷淡、严厉的音调说。他和上将难得相遇,可是每次见面时金总使帕格觉得不很自在。他已经很久没想到“诺思安普敦号”的事了,可是现在他在一刹那间又想象到他那条起火燃烧的巡洋舰沉下去,连鼻孔里也幻觉着好象闻到了一汽油味似的。
“我是奉了特殊使命上伊朗来的,将军。”
“这么说你在代表团里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