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夫人了,那么就把我这封信看作是对一场不可能实现的、好的恋依依不舍的赞词。倘使我在一九三九年没碰巧订购下“不来梅号”的船票——主要是为了复习一下德语——我就决不会认识你。我那时跟罗达生活得很满,彼此相,无意把目光看得更远。然而尽年龄、国籍和背景有所不同,尽我们在四年里也许只共同度过了三星期,简单的事实是,你似乎正是我的偶,几乎在太晚的时候才给我发现了。和你结婚的那一希望,使我屏住呼,憧憬着一个好的意境。很可能,罗达在我们婚姻生活之外,也一直在探索着这好的意境,因为它本来并不完全存在。她是一个好妻(在她变心以前),不过是一个不大满足的妻。
在波斯的那个园里,你暗示说,这整个事情可能只是一个风的幻觉。我对这细想了不少时候。如果我们抓住难得会面的时刻同床共度,我可能会同意的。可是我们除了谈话以外曾经过什么呢,然而我们却到了那亲呢接近。的确,结婚不会象在遥远地方的那些撩人的遇合,将要有购买来西、洗涤衣服、理家务、抵押、修剪草地、争辩、打包裹和打开包裹、痛、咙痛,等等等等。跟你一块儿。这一切全使我到是一人可的前景。我不要什么别的了。如果上帝给我这些,我得说——尽我生活中一切都不顺利,而且还有创伤——我是一个幸福的人,我一定极力使你幸福。
希望这封信没到得太晚。
衷心你的,帕格三月三日于休斯敦帕格写这封信的时候,英帕尔战役已经在行。鉴于纳一沃克的司令已经不设在新德里,而设在库米拉这一前基地上,这封信直到四月中旬才递到了她的手里。那时,纳—沃克在一次越过丛林的飞行中已经失踪,搜寻他的工作还在行。
运气不仅在战争中,而且在战事新闻和历史的写作中,全显得十分重要。英帕尔是英国人取得的一场胜利,它打消了新加坡陷落所带来的乌云,象阿拉曼一样是一次重大的决战,是在更差的地形里一条更长的战线上一决雌雄。皇家空军在英帕尔到了德国空军在斯大林格勒所没到的:它一连好几个月从空中向一支被围的军队提供了给养,直到他们突围而,取得了胜利,这在现代战争中是独一无二的。然而,诺曼底登陆和罗的陷落发生在同一时期,两件事都有大群的新闻记者和摄影记者参加。所以在英帕尔,在喜拉雅山附近一个遥远的溪谷里,二十万人没受到报界注意,作了一系列长时间血腥的战斗。历史继续忽略了英帕尔。阵亡的人当然并不在意。生还的人也渐渐淡忘了,他们正不为人注意地在走过场。
英帕尔本是现实生活中的一个“香格里拉”@,当地的一簇村庄围绕着金圆的寺院,山峻岭四面环抱,坐落在疆土辽阔的印度东北角、毗邻缅甸的一片沃丽的平原上。世界大战的变幻莫测的形势,使英国人和日本人在那儿作殊死的搏斗。英国人在一九四二年很不光彩地被日本人一脚踢来亚和缅甸以后,在东南亚只有一个作战目标:挽救他们的帝国。攻的各支日军停留在把缅甸和印度分隔开的巍峨的山脉前面。国人自弗兰克林。罗斯福往下,对英国人的这一作战目标丝毫不兴趣,认为这是往后看的、非正义的、枉费心的。罗斯福在德黑兰甚至告诉斯大林,他希望看到印度自由。不过国人的确想要在缅甸北开辟一条走廊来,使中国可以获得供应品,继续抗战,同时还在中国沿海各地建立起基地来,好轰炸日本。
英帕尔的丽平原,正是这样一条供应走廊的枢纽,是山区各条要隘的大门。英国人在这儿集结起来,准备反攻。他们迫不得已,接受了国人的战略。他们的司令官,一个姓斯利姆的优秀军人,集结了英国师和亚洲师混合组成的一支大军,奉命向前作战,越过缅甸北,同国的史迪威将军率领的中国队会合起来,从而打开供应走廊。针对这一行动,日本人也大举向北移动,来迎击斯利姆。他的富有引力的军事集结,为通过一次反击打垮印度的保卫者提供了机会,接下来也许就可以长驱直,在投到日本方面的印度过激的民族主义者苏斯。钱德拉。鲍斯的领导下,成立一个新的印度傀儡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