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役演变成为两场史诗般的攻防战——一场是英军的一支小队被围在一个叫作科希的村里;另一场是斯利姆的主力队被一支久经战阵、凶猛顽的日本丛林队包围在英帕尔。
空运扭转了这两场攻防战的战局。英国人消耗的给养比日本人多,日本士兵每天吃一包米就可以生存一定时期,但是国的运输机“每天空运去几百吨供应品,一分供应品卸在负担过重的机场上,一分由机组人员推敞开的机舱门,用降落伞空投下去。纳一沃克的战术空军司令保卫着这场空运,用轰炸和扫袭击日军。
然而,日本人在包围英帕尔时,攻占了几雷达警报站,有一阵空中的局面并不乐观。纳一沃克在库米拉举行的一次会议上决定,亲自飞往英帕尔去视察。驻扎在平原上的火式战斗机中队报告说,没有充分的雷达警报,保持制空权已成为一个问题。他不顾帕米拉的哺哺抱怨,驾了一架侦察机独自飞走了。
纳一沃克是一个老练的飞行员,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航空兵和皇家空军的职业军人。他哥哥的过早去世,使他成了一个爵,但是他继续留在队里。这时候,他年纪较大,不能参加战斗飞行,但只要可能,总抓住机会单独飞行。蒙顿已经为这申斥过他一次。不过他喜独自飞越丛林,不要副驾驶员呆在一旁唠唠叨叨,使他分心。这给了他一象飞越面的宁静心情,这片郁郁葱葱的绿地毡一连几小时在下面连绵不断,仅仅偶尔看到一弯缓缓动的棕河,上面缀着苍翠的小洲。飞机在机翼两侧耸云、树木葱密的重峦叠蟑间跃而曲折地飞行,穿过一些山隘,最后突然一下看到英帕尔那园般的峡谷和金光闪闪的寺院圆,辽阔的平原上四都是一缕缕战斗硝烟,这给了他一冷酷而喜悦的心情,帮他摆脱掉经常耿耿于怀的那宿命论所带来的抑郁沮丧。
因为在邓肯。纳一沃克看来,英帕尔是从《大神之歌》中直接搬来的一场战斗。他并不是一个亚洲问题老手,但是作为一个受过教育的英国军人,他很熟悉远东情况。他认为国人对中国形成的战略思想是无知得可怜的,而他们把英国人也推去的这个在缅甸北开辟走廊的大努力,则是徒劳无益地浪费生命。浪费资源。从长远看,谁在英帕尔获胜并没多大关系。日本人在太平洋军的攻击下正缓缓地虚弱下去,当时已经没有力量纵地打人印度了。中国人在蒋介石的统治下本就不作战。蒋所关心的是,抵挡住北方的中国共产党人。等战争一结束,甘地的难以驾驭的民族主义运动好歹总要把英国人从印度排除去。这是灾难的预兆,纳一沃克这么想。然而,事情已经纷纷地卷成了这么一个大漩涡;一个人不得不行战斗。
象通常那样,跟第一线的战斗人员谈谈,往往是值得一试的。到纳一沃克命令飞行员集合在英帕尔用竹搭成的大餐厅里,请大家提批评、看法和意见。好几百名集合起来的青年人作了不少反应,特别是提了一些批评。
“将军,这儿有红蚁、黑蜘蛛,还容易生淡,患痢疾,”一个敦佬的声音从后座传来“粮给量又不足,上还汗发,又有镜蛇,以及这场怪有意思的戏剧中的其他情况,这些我们全不在乎。我们所要求的就是,长官,给我们足够的汽油,好从早到晚执行战斗巡逻飞行。长官,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过份了呢?”这引起了埋怨声和赞同声,但是纳一沃克却不得不说,空运单位无法运那么许多燃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