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的是,蒙不断地向报界说,这是一场“有限的胜利”
菲尔。鲁尔被一枚火箭打死了,倒霉的人儿!火箭把他常去的那家新闻记者的酒馆炸成了一片瓦砾,三条横街之间四面八方什么也不剩,只留下一个大弹坑。好多日过去以后,甚至还提不一份可靠的死亡名单来。菲尔脆就失踪了。他当然是给炸死了。我对菲利普。鲁尔已经不剩下什么情,这一你很知,不过我的青年时期有很大一分是浪费在他上的,他的死亡总令人伤。
至于莱斯里,可以设想他还活着,不过可能并不大。行动组的那个法国牙医生设法到了布雷德利兵团里。我读到了他的报告。那个行动组在圣纳泽尔被人告密卖了。他们藏在大酒桶内,混在送德国驻军的一大车酒里了市区。他们设法对敌人的防御工事获得了确切的情报,并且把它递送去。在极力组织一场起义时,他们对于收去的法国人不够谨慎小心;德国人设下圈,使他们中了计。他们在一所屋里遇上了埋伏。牙医生从那屋里逃来以前,看到莱斯里中弹倒下。另一个毫无意义的牺牲!因为你知,布列塔尼半岛的港不再有什么重要意义了。艾森豪威尔只是让德国守军在那儿自生自灭。莱斯里的牺牲——要是他的确死了的话——完全是白费。
莱斯里。斯鲁特、菲尔。鲁尔、还有娜塔丽。杰斯特罗!帕格,你这亲的正直的好军人,你想象不我在三十年代中期年轻的时候,跟这三个人一起呆在黎,是怎么一个情形。上帝在上,可怜的娜塔丽到底怎么样了?她也死了吗?
这场可怕的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你能告诉我吗?可怜的邓肯信——我相信他的意见是正确的——等战争一结束,我们一撤离印度以后——印度教徒和伊斯兰教徒就会互相屠杀。他还预测,中国的一场内战“将使黄河河染红”大英帝国当然完结了。你瞧见俄国直到伏尔加河域都成了一座洗劫一空的屠宰场。我们又取得了什么成就呢?我们几乎成功地残杀了许许多多德国人和日本人,使他们认清形势,放弃掠夺世界的念。只此而已。经过漫长的五年以后,我们还没于完这个肮脏的勾当。
邓肯说——事实上,就是我们一起呆在斯通福的最后一天晚上,他当然心情抑郁,不过象一贯的那样,始终是和蔼可亲的——他说,本世纪最糟糕的时期不是战争的年,而是战后的岁月。他说经过这场愚蠢的世界大屠杀之后,青年人会落得对他们的长辈那么绝对地蔑视,以致宗教、德、社会准则以及政治等等都将全面崩溃。“希特勒将会得到他的《诸神的末日》,”邓肯说。“他使那实现了。西方完啦。国人暂时似乎还没问题,但他们最后在一场烈烈轰轰、很可能还是突如其来的族爆炸中也会完结。”
我不知你对这见解会怎么说!为了很复杂的原因,邓肯对国人——你我也不完全排除在外——相当反。他认为,或许再过半世纪恐怖与贫穷的日,世界最终将会走向佛教。我始终没法跟着他走《大神之歌》的世界里去,但是那天晚上,他却有可怕的说服力,可怜的好人儿。
这是一个雨的早晨。
你猜得到吗,昨天晚上我唠唠叨叨写下那几页时,人有儿迷糊?我现在想着,不知该不该把这样一封使人丧气的哭诉信寄给你,你远在太平洋上,还在从事着作战的工作,因此还不得不相信这场战争的意义。晤,我寄给了你。这是我所到的,也是一些新闻。一两天内,我保证再写一封比较兴的信给你。我料想大概不会给一枚V一2恰恰打在上;万一给打中了,那也是离开这个疯狂世界的一条毫无痛苦的捷径。我只是想活下去你。其他的一切全完了,不过就我来说,你就足够我倚恃的。我发誓在下一封信里一定快快活活,尤其是如果我向空军妇女辅助队提的辞呈获得批准的话,那么我就可以开始计划怎样来和你呆在一起了。这件事正在办着;很不合常规,简直毫无国心,不过我也许可以办成功。我认识一些人。
衷心你的,帕米拉由于台风的袭击,帕格把帕米拉的照片收了起来。这时,他才从屉里重新取那个旧的银镜框,把它放在办公桌上。在过去近三十年中,罗达的照片一直笑地从这个镜框里朝外望着。帕米拉的这一张是全照片,穿着军服,皱着眉。它是从一幅新闻照片上剪下来、模模糊糊地放大了的,所以一儿也不观,不过倒十分真实,不象罗达那张照相馆照的光线柔和的旧半像,那张照片多年以前就已经过时了。帕格于是着手去理那些公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