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终于把这句瞒了很久的话说了来。要是换了罗达,她这会儿早就要问了。
他的那只手被握得更了。“原来,刚才就是为了这件事。你兴吗?”
“这个,又象从前那样要在军械局和舰船局之间作选择。你更喜这件事。所以,我和你一样。”
“他给你的印象怎么样?”
“他不能跟罗斯福相比。可是,罗斯福死了,帕米拉。”
维克多,亨利这次来,显然是为了在会上让人们看一看。帕姆手搭着他的胳膊,在大使馆园里走来走去,把他介绍给大伙。到会的人寥寥无几,他们招呼他时都尽量装英国人那冷淡的神气,故意不去盯着他看,也不去向他问话,但是他仍旧觉所有的光都在打量他。三十年前,罗达也曾把她这个海军学院橄榄球后卫拖去赴她斯威特布赖尔同班生的午餐会。有些情景并没多大改变。帕米拉穿着一件印上衣,了一车帽,看上去十分动人,但她那扬扬得意的神情使帕格觉得有些可笑,又到有些愁郁。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不过他本人没察觉到,他被南太平洋的太晒黑了的脸,白军服上一排排褒奖战功的勋章绶带,给大家留下了那么好的印象。
哈利法克斯勋爵和夫人在他们客人当中情地张罗。帕格一直注视着这位材颀长、秃了、带着忧郁神情的人,知他从慕尼黑的失败起,到大战的爆发,那么多时候一直在跟希特勒打。瞧这位历史人这会儿站在那里,端着一杯酒,和几位女士们聊天。哈利法克斯勋爵到了帕格的光,一直走到他跟前。“将军,我记得,很久以前,萨姆纳。威尔斯就向我谈到了您。一九三九年,您和贵国总统派去试探和平的一位银行家见过希特勒,是吗?”
“是的。那时候我是驻柏林海军武官。我担任翻译。”
“他这人可不容易对付,对吗?”哈利法克斯郁郁不乐地说。“好在,我们总算把他除掉了。”
“他会在战前就被我们及时制止住吗,大使先生?”
哈利法克斯沉思神情,但接着就直截了当地说:“不会。丘吉尔在这一上估计错了。我们的确犯了错误,但是考虑到我国人民和法国人当时的心情,要制止住他是不可能的。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战争已经是过时的了。”
“这是一错误的想法,”帕格说。
“当然是错误的。帕米拉是个可的妻。向您祝贺,祝您走好运。”哈利法克斯跟他握手,带着倦容微微一笑,就走开了。
在驱车回公寓的途中,帕米拉说:“哈利法克斯夫人说你简直是一羔羊。”
“这是一句好评语吗?”
“这是授给骑士的爵位。”
回到彼得斯的公寓里,帕格洗了一个淋浴,后来闻到了从卧室敞开的门外飘来烤的香味,他穿了一条宽大的灰旧运动,到很满意,然后再穿上白开领衬衫和揭红衫,着鹿鞋。这是和平日里他下班后习惯的打扮。他听见杯里的冰块发声。在起坐室里,帕米拉穿着家常衣服,系着围裙,把一杯提尼酒递给了他。“天哪,我不习惯看见你这副打扮,”她说“看上去你只有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