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格我已经去过了。”拉宾诺维茨象老年人那样无打采地对着咖啡。他需要刮胡了;他那双充血的睛得几乎
她兴得哈哈大笑。“那么,叫帕米拉怎么样?”
“你从旧金山打电话来以后吗?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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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酒喝得太多了,”那天晚上拜在公寓里对他父亲说。
帕米拉驾着车横冲直撞地赶回华盛顿,拜只顾看他的信。“她象是好一儿了。爸爸,我没法搭上去欧洲的飞机。我在旧金山打了几个小时电话,想办法能够先走。”
“明儿早晨把行李打好,跟我一起去。最多是他们把你赶了来。”
帕格嘴角边勉皱起了微笑。“让我试试。”
“你请了几天假?”
他们在纳伊的一个天咖啡茶座上喝咖啡,等候娜塔丽午睡醒来。“别去跟她谈那些事情,”拉宾诺维茨说。“时间不可以呆得太久,这一次还不可以。她会受不了的。”
“天啦,那可好极了。我休假之前,先要去斯魏因斯明德报到。我可以请求跟你一起去吗?”
一位急使乘了专机,把洛斯阿拉莫斯的一些文件和照片赶送往波茨坦去给史汀生国务卿和杜鲁门总统,而帕格就是搭那架飞机去的。这条消息不敢用电话或电报通知。它仍旧是一条绝密消息。只用隐语拍了一份简短的海底电报给总统,说一个健康的“婴儿”诞生了,于是总统就通知了丘吉尔。所以这两个人知了这件事。很可能斯大林也知了,因为洛斯阿拉莫斯一位主要负责的科学家是个忠实的共产党间谍。否则它始终是一条绝密消息。因此拜很快抵达欧洲,他搭的这架急使的专机终于使局势急转直下。真所谓来了一阵恶风。
“我本没打开行李。”
“我要去找他,可这件事从哪里着手好呢?”
“我想看看拉宾诺维茨的信。”
“这是另一个问题。这问题非常棘手。”
“最好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呢?”
“你是说,她要疗养院吗?什么时候去?”
“我们肯定会谈到路易斯的。”
“哦,这儿。还有一封她的信。”
“后天”
“就照老样吧,”拜说。“那样容易记。爸爸,有消息吗?”
“我明儿也要乘飞机去那儿。”
那天在狐狸厅路和母亲共午餐,要比拜预料的更为愉快。彼得斯准将没去。(在洛斯阿拉莫斯说要给日本人投下一两枚炸弹的那个人,原来就是他。)杰妮丝来了,穿着一条直筒裙和一件素棕上衣,着镜,拿着公事包。她不肯喝酒。暑假里她在“山上”工作,怕喝了酒发困。她人发胖了,不大修饰,把发一直拢到后面。她娓娓动人地谈到法律学校毕业后的打算。拜接到她的光,只觉得她在亲切和懂事的神情中透了机警。她给小维克多拍的那些快照很象华在幼儿园里拍的,拜看了很难过,但是罗达却对它们发祖母的那怜的声音。
“搭飞机的事怎样啦?”
“我们没有理由担心他不会活着,”拉宾诺维茨说。“她让他逃了德国人的虎。瞧她真敢当机立断,我认为这都亏了她。”
“去哪儿?”
“柏林,波茨坦。”
“我为什么不直接去布拉格呢?他肯定在那儿附近。”
“那喝得太多了。我知,她因为要见到你,就到张。她对我说过。”
“日内瓦。在那儿你可以找到为儿童汇订的大卡片,那儿有红十字会、红联、世界犹太人代表大会。它们也开始在那儿编制互见索引。去过日内瓦,再回到黎来。我们这儿有一些汇订的文件。我可以让你知许多难民营,它们收留了很多儿童。”
亲切的信,帕格就猜想他儿会烈地拥抱他,但现在却是拜那样烈地拥抱帕米拉,使他觉到自己是胜利了。拜搂住他新过门的后母吻着,抓住了她的肩膀,一面从到脚打量她,一面盖过了军事空运局飞机起飞的吼声大喊:“你知吗?要是我叫你妈妈,那才怪哩。”
“她有时候会一阵贪酒。你说太多。是喝了多少?”
“那就谈得糊儿吧。只告诉她,说你要去找他。二十五天时间不多,但你还是可以试一试。”
“午饭前两杯威士忌苏打,吃了沙拉的时候又是两瓶白酒。酒几乎是她一个人给包了。”
“三十天。不大够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