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是合拢了。“所有四个收留儿童的中心，我都去过了。我对了卡片索引，查看了四岁大的儿童。即使他们在一年内改变了许多，我相信还是认得他的。至于娜塔丽所说的那所农舍，它已经被烧得光，只剩下一片野草和荒地。邻舍多半已经不知去向了。只有一个农人肯谈一些情况。他说记得有那么一个孩，还说那些人没遭到屠杀，他OJ都逃了。德国人抢劫了一所空房。不怎样吧，反正他是这样说的，你能知的也就是这一儿。所以，这件事很棘手。好在儿童能吃苦，再说路易斯又是一个健壮的孩，他人神。”

“我明儿就去日内瓦。”

拉宾诺维茨望了望墙上的钟。“她现在该醒了。你需要我陪着你吗？”

“好的。你瞧，只是刚见面的时候需要。”

“我也不能多呆。拜，她对我说过不止一次：如果真能找到路易斯，她要带他去勒斯坦。”

“你相信她这话是真的吗？”

拉宾诺维茨耸了耸肩，表示怀疑。“她现在人还不大好。你别去跟她争论这件事。”

他们向接待报了姓名，然后在一个木葱茏的园里等着，那儿病人们都坐在太底下，有的打扮得很齐整，有的只披着浴衣。她走来了，穿着的衣服，发剪短了，有儿象从前那样摇摇摆摆地向他们走过去。她迷茫地微笑。她的细瘦，面容憔悴。

“啊，拜，原来是你来了，”她说时伸双臂。他拥抱住她，只觉得一阵震动。她那一儿也不象是一个妇人了。几乎是平坦的。他抱在怀里的是一个骨架。

她在他怀里向后仰靠，奇怪的光瞅着他。“你看上去象个电影明星，”她说。拜穿着他那白军服，佩着勋章狩带，因为象他对拉宾诺维茨所说的，军装可以使他吓倒那些办公桌后面的傻。“可是，我看上去怪可怕的，对吗？”

“没有的事。我不觉得你可怕。说真的。”

“我早该在赛跟你一块儿走的。”她呆呆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好象是在背一句歉的台词。

“别去提它了，娜塔丽。”

她向佝偻着站在他们旁边烟的拉宾诺维茨看了一。“你瞧，阿夫兰救了我的命。”

拉宾诺维茨说：“你这条命是自己保下来的。我要办我的事去了，拜。”

娜塔丽向拉宾诺维茨扑过去，比对拜更情地吻了他。她用意第绪语说了几句什么。拉宾诺维茨耸了耸肩膀，走园去了。

“咱们坐下吧，”娜塔丽对拜说，客气得近于作。“你父亲写给我几封很动人的信。他是一个好人。”

“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没有，拜。我记不起来了。我的记不大好，现在仍旧不大好。”娜塔丽说这话时带着一试探的气，几乎是在竭力回忆什么外国语言。她那双乌黑的大睛隐隐地在凹陷的眶中了害怕和疏远的神情。他们靠近一丛丛盛开的玫瑰，在一个石蹬上坐下了。“那不是真的信。你瞧，我是在梦。我老是在梦里看到你。我也在梦里看到那些信。可是你父亲的那些信，我知它们是真的信。你的父母分开了，我替他们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