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隐患。他可以在他们得知噩耗之前最后振奋他们一下。让他们到今天没白。
他知了大事,他们不知。这是两差异极大的心境。苏昂目光检阅着队,再度生居人海中的孤独寂寞。他清楚,他们最渴望听的,只是夸奖。他恰恰最不愿意让别人来驾驭他的,不是被自己束的人,还是束自己的人。苏昂声音中饱力度,浑厚实,他能从最后一排士兵的脸上,看他们是否听清了自己的话。
一开,他就恢复了自信,自己的声音对自己是一召唤。“上午训练到此结束,我总结五分钟。先讲满意的地方,再讲不满意的地方。全同志注意听讲,全在听讲的同时注意思考。第一,我们这个团是一支有潜力的队,上午练有一猛劲,表现长久不训练因而渴望训练的情。这情是军人的底气。第二,达到了理想的训练度。我有信心保持目前度把训练行下去。提醒一句:今后几天,大家可能到累得受不了,靠近极限了,其实度并没有增大,咬一咬牙就能熬过去。谁熬过去了谁在神上就人一,熬不过去,就可能在今后训练中不战而败。特别是新兵同志们,第一仗必须赢下来。我不在乎你是否昏倒,我在乎的是在训练结束时你还牢牢地站在行列中!”
苏昂想:只有一个混账,害人不浅。“第三,队列意识,基本动作已得要领。相比而言,四连五连更突些。各指挥员的令平,二营稍,四营较差;排长们好,连长们差。军容方面,普遍问题是只注意了表面军装,忽视了内层穿着。回去后把衣服袋全来,看看揣了多少打火机香烟。练时,贴越少越好,它只会给自己找别扭。第四,四连长刘天然考虑问题细致,休息时间控制了连队饮。特此表扬。”队列里叭地一声立正。是刘天然。“稍息。不满意的地方有:借检查队列之机脱离队列,实际上是让自己趁机放松一下。现在规定:连以下,除现场指挥者外必须全队列,和士兵共同作。第二,队列练中的两力:动的力和静的力,掌握不好。运动的时候,注意了发力。立定的时候,特别是站立长的时候,无力。你们要明白,训练最累的不是运动时,而是站着不动时。这方面,我是你们的标准。我已经站立了两个小时五十分钟,依然站立不动,我没有任何取巧动作。完了!”全团立正。苏昂敬礼:“稍息。”
苏昂走下发令台,觉到一千多官兵们仍然在背后注视他,觉他们想拽住他,听他多说几句。不错。他认为自己结束得彩,结束得正是地方,给人无穷的味。
各单位顺序跑步退场。从节奏、力度、间隔等方面观察,简直酷似场。苏昂太满意了,队练在结尾时还能有开时的活力。证明他赢得了他们的呼应,他被官兵们接受了。他能把默默服从的一群人,鼓舞到超常准。
苏昂望着被解放鞋踏黑的跑,上面蒸发橡胶的苦涩气味,他一直望到尽。不禁喟叹:中国的士兵备世界一的忍耐力。假如事情太容易,团长也当得没意思啦…
他吉普车,该去对付那位死者了。一个死者往往比一个活的团更难对付。
三、刘华峰像一团迷雾
师医院门诊前停靠了六小车,有师长的“尼桑”政委的‘蓝鸟’,其余是师机关和炮团的“北京”吉普。不知情者看了,会以为里下榻一位级首长。
苏昂驾车赶到,心想这像个示威。小车到达的数量,可以确定这个事故的等级。他是最后一个抵达的直接责任者,他必须说明:为什么有人死亡之后他还在场延误这么久?为什么他的领导早到了而他迟迟不到?…一个人死了,使得许多事情耐人寻味了。
苏昂把小车驰到一树荫下停住,不想让车被日光曝晒。可是他看见,所有小车都笔直地停在日光下,他只好重新启动,把车开它们的行列尾。走门廊时,他已决定,不主动解释迟误原因,因为解释本就让人生疑。他不能指望别人也跟他一样把场看得比这里重要。
“哎呀呀,你怎么才来?”周兴在走廊角拦住他,凝重之堆在脸上“我们的人停止呼时,师里刘政委在手术台边上,而你我都不在。”
“他怎么到得那么及时?”周兴摇苦笑,表示不知其中原因:“关键是,师首长到了而我们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