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咋就有孩了呢?还不是要命吗?”
“那孩不是我的,也不是她的。她哥嫂离婚了,各又找了主,就把孩扔给她了。你文兰嫂可是个正儿经的黄闺女。”
嗨——!石平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一长气呼了好几秒钟:“你早把话说完不得了吗?吓得我这一冷汗。”
“再过俩月,我就该复员了,我得时间去跟她合计合计,两家工作都要。这段时间,你得替我遮着,别让人哄哄地嚷,把好事给我砸了。”李四虎掏了掏兜,居然又掏来一个脏乎乎的小本,说:“往后,班里就由你独立挑大梁了。炮场上那你都烂熟了,重要的是把人笼住。”李四虎把烟转移到嘴角,咬住,很认真地翻开小本,看了看说:“先给你介绍一下情况,就从营长说起吧…”
石平选了一块石坐下,瞪着大珠看李四虎。
“老庄这个人嘛,有个突的特,抓典型,尤其重视基准班。说起来你恐怕不信,他连咱们班谁每月跑几次都掌握得八九不离十,跑多了他就让你。知耿其明为啥调班吧?论起玩炮他不比你差,原先老庄是有意让他接我的,就是那方面不行,一想老婆第二天早晨就换衩。老庄说跑多了伤元气在次,主要是伤思想,钢火不。”
石平目瞪呆。
“不信?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别真以为那次上教导队把你刷下来是因为那泡稀汤,不,不是。那不是偶然的。没那泡稀汤你可能也走不掉。你小学东西快,素质好,又本分。你到班里才几天,他的本上就记下了你的名字,还打了重号,你过王北风他比谁都清楚。但有一条,直接提留下来用可以,送去上学他不,真是块材料,去就回不来了。老吃的就是这个亏。咱在玩炮,他在玩咱。他也想提我呀,他后来真的想提我,可后来就由不得他了。制度改革,师里都没这个权。…再说咱连队。咱连长老宋有真本事,个人技能好,但他组织能力不行。关键时候还得咱基准班长给他撑着。副连长贪,谁探家带东西他都要,但谁的问题他也解决不了,一贪,就不净,胆就小。这个人可以省略不计。有一个人你得尊重,就是指导员,人正,有才,文章写的好。他没结过婚,他从前的未婚妻是咱师医院的医助,得白血病死了,他心里伤得很,在他面前别提女人的事。还有,他最怕别人说他不懂业务,他要是转到你的炮上,你不仅要恭敬谦虚,而且还不能让他看来你是装的。总而言之四个字——对营长留一手,对连长一手,对指导员笑一下,对连副哼一声。我说的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石平连连:“记住了记住了。”心里却想,可我能到吗?怎么这么复杂呀?这几年班长当下来,还不把人炼成了?
“对于班长们,球,都是老兵了,要的就是个尊重。打个,情不赔本。你先把炮玩灵了,再谦虚一下,人家服心服。像你这样光知自己闷,人家反而觉得你孤傲狂妄。几张嘴一起臭你,能把香胰泡成臭豆腐…总而言之,你不光要琢磨炮,还要琢磨人。明白吗?”
“明白。”石平又。
“当班长的,有三条路。一是别人咋我咋,这条路稳当。二是领导喜咋我咋,这条路宽敞。三是应该咋我咋,这是一条成绩的路,但也可能是一条羊小。你准备选哪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