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是逃走了,也该有人回来探视,但这时黄昏已逝,月亮也升上来了,仍是毫无人影。这真是不可思议的怪事!陈天宇真怀疑前所见,只是一场幻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幻景!但把指送中一咬,分明又觉疼痛,证明这不是恶梦,不是幻景。陡然间陈天宇觉得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凝结起来,人快要窒息了。
一明月,挂在天心,冰峰倒塌之时所扬起的尘沙,已渐渐被山风散,月光之下,冰的夜景仍是那么丽,但却是=异样凄清,令人伤的“丽”陈天宇像发了狂般的呼喊,在园里跑来跑去,人不知疲倦,声音却已嘶哑了。时午夜,忽然听得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唤:“是宇儿么?”
陈天宇这时像发现了世上最最宝贵的东西,喜得说不话,急忙循声寻觅,就在边有一间倒塌的孤独房,声音从泥土之中发,陈天宇挖开泥土,只见铁拐仙躺在里面,衣裳上也有些血迹。陈天宇叫:“师父,是你?”铁拐仙:“不错,是我。给我些吃的,拿一碗来。”陈天宇摘了两枚果,又用蕉叶编起来盛了冰湖的给师父喝,铁拐仙歇了一阵,叹气:“咱们师徒总算逃过这场劫难了,除了咱们之外,这中还有生人吗?”
陈天宇将所见的情景说了一遍,铁拐仙又叹气:“冰川天女说过,要她下山除非冰峰倒塌,现在冰峰已倒,只是恐怕她被埋在山中,再也难以重现人间了。”骤然问想起自己的妻外采药,不知生死如何,十分挂念。
陈天宇:“师父,你受了伤么?”铁拐仙:“还好,只给石刮破了一。”其实他受伤远不止此,他本来还未完全诙复,受了这一场大地震的震,虽然仗着纯的内功,得以屎全,但已耗了十年功力,只能仗着铁拐,勉行走了。
两师徒在中缓缓行走,发声呼唤,又是失望。铁拐仙:“我在静室之中运功疗伤,只觉地底震动,接着听得中侍女的萍走呼唤之声,还似乎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练功正到要关,阎走火,不敢答应。正想收敛真气,先行散功,再外打听,那知变突来,我的静室也给震塌了。”陈天宇听师父如此说法,地震来时,中分明还有许多侍女,但却怎么全都消失,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两师徒歇了一宵,第二日起来巡视,中除了倒塌了几座殿之外“灾情”尚不算严重,禽鸟也渐渐有些回来,只是没有人。中贮藏的粮甚丰,两师徒倒不怕挨饿。陈天宇:“咱们该怎么办?”铁拐仙苦笑:“依照冰川天女的命令,咱们本该今日下山,可是以我现在的功夫,非再练十年,是难以下山的了。”陈天宇想起那冰川的奇险,若非有上乘的功夫,或者熟知冰川的,确是不能飞渡。只听得铁拐仙又苦笑:“遇此意料不到的变,咱们只好违背冰川天女的命令,在这里住下去了。但愿冰川天女能够生还,救我们下去。”
这希望当然极是渺茫,过了七日,不说冰川天女,就是冰侍女,也无一人面。这七日当中,铁拐仙日日练功,要把内余寒之气消尽,陈天宇寂寞之极,到行走,这一日,来到了那座神秘的殿宇之前,这座殿字,墙都给震得歪歪斜斜,却尚未倒塌,陈天宇想起那晚之事,对这屋虽然极无好,却忍不住推门去。
殿宇中所供的那座胡女塑像,仍然完好无缺,歪歪斜斜的墙上刻满各人像图形,有坐像有卧像,还有作持剑相扑之状的各各式形像,姿势古怪之极,剑法大殊中土,陈天宇心:“这必是冰川天女父母所合创的新奇剑法,怪不得她不肯让旁人去。”又想:“冰川天女常到这里礼拜,这个塑像定是她的母亲无疑。”对冰川大女的世,更离奇莫测。陈天宇不愿偷学人家的剑法,看了一,就退去找师父。
铁拐仙经过了七日的静养,玄功内运,已把内余寒之气去尽,虽然功力减损,行动已如常人,不必再倚靠铁拐了。陈天宇找到师父,说密室所见,铁拐仙沉半晌,忽:“宇儿,你该多拜一位师父。”陈天宇诧:“什么,你不要我了么?”铁拐仙:“不,你听我说,武学无有止境,你纵练到我今日的境界,也尚难以抵敌一手。不要说像冰川天女或者白衣少年那样的超人武功,就算日前日夜闯冰的红衣喇嘛,武功也远在我辈之上。”陈天宇目睹,知师父所说的绝不是客气话,不禁默然。铁拐仙续:“我功力未复,非过十年,难以下山。在这十年之中,若有敌前来侵扰,如何抵御,所以我要你多学一些上乘功夫,再拜一位师父。”陈天宇:“在这冰之中,只有咱们二人,还拜何人为师?”铁拐仙:“冰川天女!”陈天宇怔了一怔,立即明白师父用意,摇说:“冰川天女存亡未卜,咱们怎好偷学她的剑法?”铁拐仙:“正因为她存亡未卜,你才该学。试想她若死了,冰待女也都死了,她这一派武功岂非失传。想冰川天女的父母,合创这新奇的剑法,耗了多少心力,若然绝传,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瞑目,而且也是武学的一大损失。”
陈天宇被他师父说服,于是与师父同到密室之中看那墙上的图形,这武功繁复之极,诡变异常。若非内功有了底之人,殊难学习。幸而铁拐仙是江南大侠甘凤池的嫡传弟,所习的正是玄门正宗的内功,武学的派虽有不同,原理却无多大分别,而且墙上的图像,也列有人门的功夫,铁拐仙在密室中看了三日,已知窍要,便先传授陈天字内家练气的功夫,陈天宇曾跟萧青峰学了七八年,内功已有底,再经铁拐仙指,境甚是神速,一月之后,学上乘剑法的初步基已经打好,便同时兼学两派的武功,上半日学铁拐仙这一派的武技,下半日学冰川天女这一派的剑法。时日匆匆,不知不觉的过了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