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宇气往上冲,心:怎么这些冰侍女,个个都不近人情。当下然说:“我本来就想走了,只是见你们尚未回来,恐有坏人私人,这才留到今日。”有一个侍女:“如此说来。你倒是有功之人了。”陈天宇:“不敢,不过我的师父却是因为要保护此,以至在此丧生。我去了之后,他的坟墓,愿你们能够保全。”说着不觉潜然泪下。月仙:“呵,铁拐仙死了吗?怎么死的?”陈天宇约略说了一遍,月仙也自心中后悔,可是她模仿她的主人,说了的话,不愿更改,而且中都是少女,只有陈天宇是个男人,她也不敢擅自作主,将他留下,当下说:“好,我替你修建铁拐仙的坟墓便是,你好生去吧。要我派人送你下山吗?”说话已客气许多,陈天宇余怒未消,然说:“不要!”月仙又:“公主曾经回来过吗?”陈天宇:“没有!”月仙怔了一怔,凄然说:“我们的公主,曾下过命令,不准我们私自下山,不论她在与不在,这命令我们都不敢违背,你下山之后,若我们的公主还在人间,就拜托你代为查访。”陈天宇想起冰川天女的音容,虽然不近人情,却甚是得人忆念,她的傲,乃是与生俱来,于自然,与刚才那几个傲慢的侍女,绝对不可相提并论。陈天宇想起冰川天女,不觉心中一,:“听明白了,遵命就是。”在众侍女的注视下,仍然背起原来的行李,提起师父遗留的铁拐,也不回,走冰。背后依稀听得叹息之声,陈天宇想:“冰侍女之中,原来也有好的。心中稍觉宽。
陈天宇满怀怅惘,茫然走冰,想起冰川天险,自己本领尚低,怎能飞渡?可是刚才的说话又说得太满,不好意思再回去请她们送下,不觉大是踌躇。
陈天宇上山之时,尚是初夏,如今过了三个多月,下山之时,已是金风送的仲秋,山雪片轻飘,半山红叶如霞,地震之后,尘沙未净,那纵横错,匝着山腰,像银蛇一般的冰川,也蒙上一层淡黄,经过光折,淡黄之中又透着浅蓝,别是一番景致,陈天宇恫恫怅怅,信步所之,忽见前面黑烟弥空,火焰冲天,原来那冰峰倒塌之后,了火,余火未熄,熔岩如浆,旁边的地形已陷下成湖,陈天宇目瞪呆,心:“古人沧海桑田的说话,果真有其事。”不禁暗叹造之奇,想起冰川天女与白衣少年,那日就正是在冰峰之下比剑,看来可是凶多吉少了,又想起采药的师娘与观战的芝娜,更是不安。心:“但愿上天保佑,若她们尚在人间,我就是踏遍海角天涯,也要寻访她们的下落。”
可是怎能飞渡冰河天险?陈天宇大踌躇,只好茫然地向山下直走,走了一阵,只觉地形变换,不似从前,那通向天湖的冰河,本来就在冰下面不远,陈天宇记得冰河之边,还有一丛丛的杨柳,临河的那棵大柳树系有小舟,可是而今连那条冰河也不见了。再走了半个时辰,忽睛一亮,只见下面竟是一片茫茫白,浮冰闪闪发光,一望无尽,恍如天连,连天,这不是天湖是什么?原来大地震之后,山岳变形,那条通向天湖的冰川已被倒塌的冰峰填平了,变成了一条笔直的斜坡,从此冰到下面的通,已被打开,不必再用小舟在冰川涉险了。陈天宇又惊又喜,笑:“怪不得那两个尼泊尔武士和俄登也能上到冰。”
天湖仍然如旧,湖边绿草如茵,杂生树,湖仍是一样清莹,原来天湖面积太大,又有许多支,化为泉山瀑,通向山下,地震之后的尘沙,早已沉淀,或者冲下去了,陈天宇在湖边歇了一会,将袋盛满湖,恋恋怅怅,徘徊久之,看日过午,这才离开。
走了三日,已到山下,陈天宇心:“冰川天女生死未卜,只能盼机缘凑巧,可碰着她。如今还是先到拉萨去吧。”拉萨是西藏的首府,满清驻藏大臣福康安就驻在那儿,陈天宇的父亲陈定基在那日宣使的衙门被毁之后,立即离开萨迦,到拉萨去向福康安请示,此事陈天宇已从书童江甫的中知,故此决定先到拉萨去会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