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回天山去。既然她也是自己人,那就更该去啦。”唐经天:“胡说。”李沁梅一本正经的:“一也不胡说,你到了这儿,还不回去。难当真是只顾伴她,连姨父姨母你也不回去见见么?”唐经天心中一动,举起手作状打她,李沁梅又笑又嚷,忽见一个白衣人影,突然来到面前。
李沁梅笑声一停“咦”了一声:“你回来得好快呵!”唐经天陪着笑脸,迎上前去。冰川天女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突然扭便走,她本来对李沁梅颇有好,此际见了她和唐经天这样亲,居然还嫌自己“回来得快”,心中不知怎的,颇有一酸溜溜的味,更兼受了她母亲的戏,气愤难平,竟然不理唐经天的呼唤,也不回,自回帐幕。
李沁梅伸伸尖,:“好大的脾气,唐哥哥,我惹恼你的冰娥了,我可不敢再留啦。”唐经天对这个小表妹实是毫无办法,啼笑皆非,李沁梅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记着,带你的新娘给我们兄弟见见,今次是在慕士塔格山的驼峰聚集,你母亲替你父亲讲学呢,机会真是再好也不过了!”像银铃一般的笑声飘夜空,李沁梅边笑边跑,转瞬间便不见了。
唐经天一片茫然,慢慢地走向冰川天女的帐幕,只见帐中烛光已灭,依稀似听得辍位之声,唐经天叫了一声:“冰娥”,没有回答,叫了两声,也没回答,在她的帐篷外弹了几下,也没回答,不过嚼位之声却没有了。旷野沉寂,夜风还在呼啸。唐经天:“何苦来呢!”呆呆地站在冰川天女的帐篷外面,遥望星辰,心中思如涌。
突然间一个念在心上升起,想:“小表妹虽是说笑,但带冰娥回去见见父母也好。我父亲和几位前辈都想念华生伯怕,见了她的女儿也定然喜。”但随即想:“冰娥一听我说要去天山就不喜,我姨妈又戏了她,她更不愿去了,怎好说得?”手指偶然一,着龙灵矫送还给他的那块汉玉,唐经天禁不住又想:“冰娥要去见他的伯父,也不迟在这几个月的工夫,先到天山一行,倒是两全其,既免我父母挂心,又可问那龙三先生的来历。但怎能说得动她?”想来想去,忽地心生一计,这时长夜将逝,快将是拂晓的时分了。
唐经天想办法,神抖擞,索再不回去睡觉,就在冰川天女的帐幕前面徘徊漫步。见星月西沉,朝升起,大漠之上,寒气顿消,帐幕一揭、幽萍走了来,见唐经天还在,大是惊奇,唐经天急忙上前问好,正待说话,幽萍:“公主说,不用你陪她了,她自己会走。”唐经天怔了一怔,想不到冰川天女如此任,自己想了半夜想的妙计竟是白费心机,不由得呆若木,迫切之间,说不话。
幽萍受她主人所嘱,传话之时,本是一本正经,这时见了唐经天如痴似傻的样,不由得又觉可怜,又觉好笑,问:“怎么,你昨晚一晚都没睡么?”唐经天凄然苦笑,不答幽萍的话,自顾自的:“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立中宵?”帐幕再揭,只见冰川天女也走了来。
冰川天女本来对唐经天颇为恼怒,忽听得唐经天这两句诗:“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立中宵!”不由得又喜又悲,心中怅,几乎下泪来。这两句是黄仲则诗中的名句,黄仲则是和他们同一时代的人(乾隆十四年生,四十八年卒,比他们大约大十五六岁。)清词丽句,传遍大江南北,就连漠外边疆,凡是喜读书的人无不能背诵他的诗句,诗名之盛,就如清初纳兰容若的词名一样。冰川天女父亲未死之时,就曾教她背过这两句诗,那时她还只是十岁的小孩,还未懂得什么,如今一听唐经大念,顿觉这两句诗实是于至至情,人之极。尤其适合前的情景,就好似这是唐经天特别为她所作的一样。冰川天女幼失父母,独冰,虽有一群侍女,但却从未受过这般的关怀与惜。“呀,这傻予竟然为我在风之中立了一个通宵!”心不由得了。
唐经天冲念了这两句诗,忽见冰川天女来,面上一红,颇觉不好意思,上前笑说:“冰娥,你好早呵!”幽萍:“你更早呢!喂,小公主,这傻昨晚一晚没有睡觉!”冰川天女望了他一,默然不语,良久良久,忽然抬说:“谢谢你陪了我们这么多大,以后不必你陪了。我们自己会问路前往。”唐经天听这语气,已经了几分,一笑说:“大漠之中,最易迷路,也未必遇到熟悉路途之人,我反正没事,正好给你们带路,说得好好的,怎么又要单独走了。”
冰川天女心中一酸,本想气他几句,但一来冰川天女是个自尊心极之人,不愿提起昨晚之事,更不愿显有半妒忌他和那个女孩亲之心,以免失了自己的份;二来见唐经天那可嗤可笑可怜可悯的样儿,也不忍再用说话刺他,听他这么一说,只是微微的了,说声“也好。”
三人在沙漠之中走了几日,冰川天女初次下山,又是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草原之中旅行,几乎不辨东西南北,只是越走越见山脉起伏,远远那座云霄的大山,也越来越显现了,冰川天女奇:“不是说要到四川吗?怎么倒好像走近天山了?”
唐经天笑:“天山离这儿还远着呢,咱们不过抄捷径前往罢了,哪里是到天山呀。”冰川大女本不知路,只有跟着他走。开始几天,冰川天女对他甚是冷淡,十多天后,渐渐有说有笑。一行人穿过了沙漠,这一日到了一座大山前面,山上冰雪覆盖,半山腰,伸一座白雪皑皑的山峰,挡在面前,这座山峰,好像一大骆驼,东尾西,披着满白的绒。冰川天女心有所疑,突然问:“这不是天山吗?”唐经天:“这哪里是天山,你问问牧人看。山下是一片草原,常有牧人来往,走了数里之地,果然遇见赶骆驼的人,冰川天女一问,始知这座山名叫慕士塔格山,这座山峰便叫骆驼峰。冰川天女这才放下了心,她哪里知慕士塔格山乃是天山山脉的分支,和天山南面的主峰已经相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