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
冰川天女一片茫然,幽萍恨恨说:“这疯丐就象溺死的鬼一般。”冰川天女听她说得奇怪,问:“怎么?”幽萍:“汉人的传说,说鬼心最毒,他自己溺死了,总想找个替,一知有谁受了委屈,便千方百计的去引诱他,叫他也投自尽。哼,哼。你看他刚才说了那么一大车的话,无非是想你再也不理唐相公,和他一。这岂不像汉人传说中那狠毒的鬼?”冰川天女满腹愁烦,给她一说,也禁不住笑:“你下山来到一年,这把却学得这么刁毒了。”幽萍:“怎么,你不信吗?”冰川天女面一沉,:“我心中自有主意,不必你嚼。”幽萍摇了摇,不敢说话。冰川天女柔声说:“好吧,咱们快去川西,待见过我的伯伯之后,我就回转冰,再也不理尘世俗事了。”幽萍叹了气,默默跟随主人。
唐经天被邹绛霞扶回屋,一路无言。邹绛霞甚是担心,看他关上房门,自己却不敢回房去睡,悄悄在他屋外徘徊。看明月已过中天,想来已是四更时分,唐经天房中兀无半声息,邹绛霞渐觉冷风凉,神困倦,心:“这傻哥哥大约已经睡了。”正想回房,忽见唐经天卧房的窗门倏地打开,一条白衣人影穿窗飞。邹绛霞飞上屋,急忙叫:”唐哥哥,唐哥哥!”唐经天回说:“不要吵醒你娘,多谢你们相救之恩,我有事先走了!”邹绛霞叫:“不成,不成,你不能走!”只见唐经天在屋背飞掠起,三起三落,箭一般的飞了围墙。
邹绛霞尖声叫:“娘,你快来呀!唐哥哥走啦!”杨柳青夫妇住西面厢房,纵然闻声即起,一时之间,也是难以赶到,唐经天听她叫喊,跑得更快,邹绛霞急了,不等妈妈,立刻便追。
唐经天虽是大病初愈,轻的功夫还是要比邹绛霞好得多,距离越来越远。邹绛霞急:“唐哥哥,你真的如此便走了么?”唐经天已跑下山坡,听了此言,不由得心中动,脚步稍缓,抬叫:“霞妹,你回去吧。明年你到天山,咱们还可相见。我有要事,非走不可,不敢劳你远送了。”匆匆说完,立刻又跑,敢情他是怕再听到邹绛霞带着嘎咽的呼唤。
唐经天一气跑了十多里地,这才松了气,放慢脚步,心中却是难过之极。他为了要追踪冰川天女,迫不得已,留书别,不辞而行,对杨柳青母女情意殷殷,心中自歉疚。他也料到冰川天女必是前去川西,寻访她的伯父,但一路追踪,向沿路之人打听,却一也打听不冰川天女的踪迹。问起如此这般的两个少女,路人都说没有见过。
唐经天惆惆怅怅,越岭翻山,连行多日,了四川西面的郎山脉之中,郎山脉蜿蜒南走,过了雅安,便连接峨嵋山脉。已郎山虽不如雀儿山之险,但一路支脉绵延,山路却比雀儿山长得多。而且山岭层叠,有如重门,峰回路转,曲折之极,常常一个山,看似极近,走起来却很远。即使像唐经大这样有极明的武功,而且有行山经验的人,每天最多也不过走一百多里。可幸的是,蜀中的山奇丽,峨嵋更是号称“天下之秀”,从已郎山脉南下,越走越觉山清幽,倒是可以稍解中烦闷。
山中甚少人家,错过宿,在所难免。这一日唐经天走多了路,到晚时分,抬一望,四没有炊烟,本来打算寻觅一个岩,住宿一宵,但见明月升起,圆如玉盘,所到及,山如画,不觉动了豪兴,踏月夜行。走了许久,忽见面前无数奇峰,好像平地涌起的一片石林,如笋如笔,峰峰相连。每一个石峰都是小巧玲拢,有如盆景。最的也不过二三十丈,但各姿态,如虎如狮,如熊如豹。端的是万饬朝天,岩竟秀。唐经天看惯了西北的大山,即郎山一路南来,也是雄伟之极,乍见面前这一片石林,不觉称异,走近前去欣赏。那片石林,恍如一面屏风,遮着天光,但走近之时,忽见两峰相连之,中间开了一个大,刚刚可以容得一个人通过,月光透过这个,照下来,里面还有瀑漏的声。
唐经天好奇心起,爬一看,只见里面一片空地,杂盛开,空地四边,仍是无数石岩,其间又各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岩,好像石林之中,又有好多门一般。唐经天捡了一个最大的,爬去看,越越,忽闻得里面隐有人声,不觉大奇,又穿过一个,这在石峰上端,虽不算,也有二十来丈,唐经天施展“虎功”附在峭之上,向下一望,大为惊诧。
但见下面一片空阔,满谷幽兰,谷中又长无数小石岩,最的不过五六丈,怪石嶙峋,如剑如截,而且隐隐排成阵势,石阵中有两个人东穿西,似是被困在内,迷了路,看清楚时,乃是一对中年男女,两人相距甚近,看来只要绕过两枝石岩,便可碰,但他们绕来绕去,明明彼此都可以从石隙中看见对方影,却总是走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