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遗忽被师父叫到跟前,只见师父面容有异,缓缓说:“你已经尽得我的所传,如果重回陆地,行走江湖,料想当今之世,已无几人能与你为敌了。”金世遗急:“师父,外面人心叵测,我还是留在这里的好。”毒龙尊者了,又摇了摇,:“不错,外面果然是人心叵测,连武林中人,亦多半如此。但其中亦不是没有好人,像氓山的吕四娘和江南的甘凤池就是好人。”
金世遗从来没听过他师父提过中原的武林宗派,甚是好奇,正想间吕四娘和甘凤池是什么人?只听得师父又:“还有天山派的,呀,你若不去寻访到天山派的门下,就有杀之忧。”金世遗莫名其妙,问:“这是什么缘故?”毒龙尊者:“我所创的这家武功,自信不在天山诸侠之下,不过,不过…”’金世遗:“不过什么?”毒龙尊者皱了皱眉,:“再过些时,你就知了,呀,不知天山门下,如今还有何人?他们会不会幸灾乐祸,让咱们这派的武功绝灭,唯他独尊?”金世遗叫:“什么,现今天山派的弟是没有心肝的坏人吗?弟愿随师父去,找他们比武!”毒龙尊者又摇了摇,:“等下我都和你说个明白。你替我将蛇儿叫来。”金世遗在蛇岛七年,已学会了驱蛇之术,听了师父吩咐,便想去呼唤,忽见毒龙尊者上冒腾腾的白气,忽:“世遗,你要记着你少时所受的痛苦!”金世遗:“弟记得!”毒龙尊者挥手:“快去快来,我还有许多话要和你说!”
金世遗在海岛各走了一遍,将群蛇都唤了来,那些蛇如有灵,一队队的排在林外,每一队有一条大蛇随金世遗游林中,似是要向毒龙尊者请安问候。金世遗走林中,叫:“帅父,蛇儿都唤来了。”抬一看,猛地里大吃一惊。
只见师父汗如浆,两目圆睁,珠一动不动。金世遗叫:“师父,你怎么啦?”毒龙尊者一声不,金世遗上前一摸,只见他已经僵,竞是死了!他的边摆着他日常所用的铁拐,铁拐下面有一本书,封面写着:《毒龙秘发》四字,封面歪歪斜斜地y右几个字:“武功大成后,要找天山派,呈书与他看,求…”写到“求”字,笔划已是潦草模糊之极,几乎辨不来,想是气力用竭,未待写完,便死去了。
金世遗放声痛哭,群蛇俯首,亦似致哀。金世遗这才知师父原来是想唤群蛇前来话别,他说有许多话要和自己说,只恨未及听他最后的话,不知他要说的是什么。金世遗将师父埋葬,大声叫:“师父,我记得你的话,我记得你我都同受过的痛苦,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要憎恨世人!…
金世遗哪知他将师父的意思完全理解错了!毒龙尊者在逃至海岛之后,不错,他是一直憎恨世人,但在十六年前,吕四娘、甘凤池、冯瑛、唐晓澜诸人来到蛇岛,吕四娘、冯瑛联剑杀败毒龙尊者,又救了他的命,将世人有好也有坏,与立世的大是大非等等理,反复和他谈论,终于令毒龙尊者恢复了人,化恨为,因此他才以有限的余生,尽力去救治世上的麻疯患者。他要金世遗j己住曾受过的痛苦,无非是想金世遗继承他的遗志,将来也去救治麻疯患者,推而广之,救一切受苦受难的人,可惜最后的遗言来不及详细言说,竟令金世遗断章取义,完全误会了师父的意思。
金世遗葬了师父之后,将师父的遗书《毒龙秘籍》揭开来看,其中的武功,虽然十之七八自己都曾经练过,但诀窍微之可不能全懂得,有了此书的解说,这才豁然妙悟,将所练过的武功贯通。书中还有制炼各剧毒暗的法,以及各打暗的奇妙手法,金世遗都一一依书练习,又练了三年,试掌力则发掌可以摧树,试暗则用一枚毒针就可杀海底鲨鱼。心中想:“我师父在蛇岛一生,创了这厉害的武功,应该叫外面的人知,这才不至埋没了他一生的心血!”又想。“听师父日常谈论.中原各派的武功,也没有什么不得了之,那些人以前居然敢歧视我的师父,我不如去一玩,将他们打个落,待到打败了天下所有的成名人之后,我才说我的师承来历,好叫师父名垂不朽!”如此一想,金世遗便有了离开蛇岛之意。只是这三年来却有两个极大的疑问,盘心中,无法思解。那便是师父临死之前,提及天山派的那些说话是什么意思?以及师父何以会突然间死去?
正是:
忽然暴死大离奇,两个疑难谁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