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僧不住。
德鲁奇是那苦行僧的师侄,德鲁奇的功力虽然远远不如唐惊天,也曾苦练过瑜咖的功夫,移形换步,巧妙捷。唐经天的剑招被苦行僧的金盂一一接去,腾不宝剑来削德鲁奇的钢索,德鲁奇便忽然从侧面攻,忽然又跑到唐经天背后袭击,得唐经天不得不分神对付,常常要闪避德鲁奇的偷袭。
三人走灯似的旋转,各展奇招妙着,转瞬之间,斗了一百来招,唐经天的攻势受到牵制,渐渐于下风。偷看陈天宇时,陈天宇仍是呆呆地倚在树上,凝望着悠悠的白云。唐经天既为自己着急,也为陈天宇可怜,心:“他是情中人,乍逢惨变,伤痛未过,怪不得如此了。”不忍他相助。陈天宇在伤痛之中,即算他,也未必能将他唤醒。
唐经天迫下风,苦行僧与德鲁奇攻势骤盛,只听得“当当”两声,唐经天刺德鲁奇的两招,剑尖都刺到苦行僧的金盂钵上。德鲁奇的钢索抖得笔直,竟然当作长枪使用,刺唐经天的咽。唐经天霍地一个“凤”,钢索从他的掠过,忽地又变作鞭使用,呼的一声圈了回来;那苦行僧用金盂钵压住唐经天的游龙剑,左手的绿竹杖也到了唐经天小腹的“愈气”这两招合得妙无,唐经天不论向哪方逃避都难以避过,唐经天一气,脚尖地,平空起,背心后撞,他上穿有金丝宝甲,准备接德鲁奇的一鞭,同时也准备以闭的功夫,接苦行僧的竹杖杀手。但这样实是危险之极,德鲁奇的功力不,那一鞭也许无甚伤害,苦行僧那一戳,却是天竺的天杖法中最厉害的杀手,专破内家气功,唐经天的闭功夫是否能住,那就在未可知之数了。
正在钢索竹杖夹击而来,堪堪就要到唐经天之际,那苦行僧忽地一声怪叫,竹杖不向前,反而向后一个后翻,似乎给一大力推了去,站立不稳,急用竹杖支地,接连打了几个大翻,下山坡。那德鲁奇被唐经天背心一撞,形也飞了起来,幸而他的瑜咖功夫也练到了第三段的境界,在空中一个转,学他的师叔样接连打了几个斗,消去了唐经天反击的内力,跟着师叔下山坡走了。
这几下动作快如电光石火,唐经天忽而脱险,自己也得莫名其妙。
德鲁奇是给唐经天撞跌的,但那苦行僧的竹杖并未及唐经天的,却何以突然收杖不戳,而且好似被一无形的潜力推开一般,难是那苦行僧忽发慈悲,还是暗中有人相助?唐经天目送这两人下山坡,倏忽不见,心中一片茫然,十分不解。
忽闻得一声极其清脆的笑声,从林里发,这笑声十分熟悉,唐经天不假思索,形急起,正待穿林而,寻觅这发声之人,忽地前彩缤纷,一个环从林中飞,手沁凉,环上还带有珠,好像刚刚编就。
唐经天接了环一看,上面用枝结成四个小字:“速离萨迦”唐经天怔了一怔,这笑声,这环,这掷环的手法,与自己上次在峨嵋山上寻觅冰川天女之时,所碰到的一模一样,上唐经天以为那掷环的人是冰川天女,但后来仔细思量,冰川天女又似乎没有这功力。今次唐经天知冰川天女一定还没赶到,掷环的人断乎不会是冰川天女了,那么不是冰川天女又是谁呢?
笑声摇曳,从清脆响亮变为幽微,渐渐远,宛若游丝袅然,若断若续,但仍是音细而清。唐经天吃了一惊,只这刹那间,笑声由近而远,这人已经是在数里之外了,有这等本事人世上寥寥可数,唐经天心一动,叫:“姨妈,姨妈!”这他才想到冯琳上。冯琳善会摘叶飞的功夫,又天生一副淘气的情,最喜和小辈开玩笑,这两次向自己掷环的人,除了她绝无别人,只可笑自己以前只是记挂冰川天女,这样容易料到的人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