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赛之事,苦笑说:“赢了,也输了。”吕四娘:“此话怎说?”唐晓澜:“提达多跌死,我和他的赌赛算是赢了,但到底上不了珠峰,那还是输了。”
吕四娘微微一笑,:“到了此,你也可以心足了。我带你去看一件事。”三人相互扶持,又爬了好半天,好容易再爬上二三十丈,到了第二悬岩的下面,只见冰一块平的大石上,刻有“人天绝界”四个大字,下面还有题记,文:
“甲申之秋,余三赴藏边,穷珠峰之险,至此受阻,力竭疲,寸步难,几丧我生,嗟呼,今始知人力有时而穷,天险绝难飞度也!余虽师门以来,挟剑漫游,天下无所抗手,自以为世间无艰难险阻之事,孰知坐井观天,今乃俯首珠峰,为岭上白云所笑矣!呜呼,胜人易,胜天难,此事诚足令天下英雄抚剑长叹者也!”
文后的署名是“凌未风”,他助晦明禅师创立天山派的武功,也即是天山派的第一代掌门,唐晓澜和冯瑛的师祖。吕四娘指着碑文笑:“凌大侠当年亦不过只到此,便即回,咱们现在也到了此,还不满足吗?”唐晓澜看了那“人天绝界”四字,了一会神,怅然叹:“凌师祖说的不错,再想上去,那真是难于登天了。咱们都是血凡人,到了此人天界之,已是尽了。”
吕四娘沉思有倾,忽然微笑说:“咱们是不能再上去了,但凌大侠所题的‘人天绝界’四字,这活也怕说得太满,焉知后者之不如今?”唐晓澜有不服,:“以凌师祖那样的绝世武功,还有谁能赶得上他?”
吕四娘了气,左手拉着唐晓澜,右手拉着冯瑛,毅然说:“再前行三步!”唐、冯二人不明其意,但他们一向都把吕四娘当成大一样尊敬,依言向前踏三步,这三步在悬岩峭上踏,端的难如登天,要不是各以绝的内功相互扶持,决计移不动脚步。吕四娘嘶声一笑,拉着两人了下来,在悬岩上歇了一会,气说:“后人必胜前人,这是今古不易之理。咱们今天不就是比凌大侠多走了三步吗?”
唐晓澜心一动,但觉吕四娘之言大有哲理,但仰望珠峰,云气弥漫,不知还要几千几万个“三步”才能踏上峰,又不禁黯然神伤。可惜那时候还没有登山的测量仪,要不然他们当可发现,他们已在八千二百五十米的,早已超过了近代欧洲爬山家所说的“登山极限”,大足自豪了!
歇了一会,冯玻问:“吕,你上来的时候,可有见到经天么?”吕四娘:“经天和你们的未来儿媳都已上山来了。听说也是为了找金世遗。”唐晓澜:“嗯,那么他们也许在珠峰下面见着了。”唐晓澜将在珠峰脚下救治金世遗的事告诉了吕四娘,吕四娘:“毒龙尊者有了衣钵传人,我也放下一重心事了。趁着天还早,咱们也该下去啦。”冯瑛:“幸而碰到吕,要不然真不知怎么下山呢!”三人牵着铁链,互相照顾,下冰坡,虽然险状百,到底比上山之时省力得多。
他们以为一下珠峰,就可以见到金世遗,谁知又有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唐经天和冰川天女,在尼泊尔王的筵席散了之后,就连夜上山。尼泊尔王已答应在凡日之内便撤兵,他们几月来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心情自是愉快之极,但悬念金世遗的命运,却又不免蒙上一层影。他们也有听到金世遗的啸声,却因所走的路不对,既没有经过方今明的家园:也没有发现金世遗的踪迹。
走了三日,越上越,冰川天女长住冰,还没觉什么,唐经天则渐渐到呼有些不畅,但他仍是给前壮丽的景所引住了。喜拉雅山的冰川比之冰川天女所住的念青唐古拉山,不知多少倍!但见天蓝的冰川,像彩缎一样,从峰向四面八方撒下来,镶嵌在洁白的山坡上,显得分外的晶莹灿烂,冰川天女啧啧称赏,好像游看到了与故乡相似的景一样,时不时停下步来,驻足而观。唐经天和她相以来,还很少见到她有这样的兴致,但觉冰雪世界,都化成了旖旎风光!唐经大回想起三上冰峰,邀请她下山的往事,回想起万里追踪,好事多磨的经过,而今这一切全都过去了,喜拉雅山上的险阻虽多,但他们奎情的路上已没有险阻了。唐经天心中甜丝丝的,虽然他不大习惯山的气候,但有冰川天女在旁,却是神焕发,比起金世遗上山之时的那凄苦心情,那自是人渊之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