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因为在她看来,女儿是她的一个不断升值的票,虽然她从未企望过从女儿那里享受金钱与质,但只要女儿能成功,能带给她荣誉和骄傲就够了。女儿对她任、孝与不孝,她都是不在乎的。她觉得,女儿不仅是她生命的延续,而且是她事业的延续,当初自己不就是个小学术教师吗?她还觉得,女儿是她生命的旗帜、青的梦想。这些,自然是她余下光的支撑。
周治平的夫人尉悦缠绵病榻的日已持续两年。从熟悉的东北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平原,她觉得一切都变了。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家人了,而在这里,她又没有一个朋友。当初,作为一个女人,她什么都有了。年少时,她有一个权倾一方的父亲,然后又有了一个才华横溢而又仕途无量的丈夫,加上一个聪慧的儿,那时多幸福啊。现在,一切都变了。父亲退居二线了,儿淹死了,自己随丈夫来到这个鬼地方,内心本已凄凉,加上祸不单行,自己还时不常犯病。丈夫虽然隔三差五地来看她,却常常是来去匆匆。她觉得,生命的河即将尽。她站在苍凉的沙滩上,发现自己心设计的人生,对家的希冀,对儿渗透骨髓的,都成了空。人生的历程是从零到零,她想把这个发现告诉周治平,可每次拨周治平的手机,现的都是冷冰冰的"您所拨的电话已经关机"的声音。她像发怒的母狮,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
冠南一早就接到郑治业的电话,说有上千人围着鹿城县政府,并把尸抬到县政府会议室了。在劝阻过程中,工作人员与老百姓再次发生了肢冲突,县政府各个办公室的玻璃都被砸了,有的人还在办公桌上拉屎拉,局面难以控制。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得冠南的顿时大了起来,他没有同妻告别便匆匆离开了家。在车上,他通知公安和武警立即赶到鹿城,并指示四大班领导抓赶到鹿城。
冠南原以为自己满可以一边搞调研,听汇报,从容地理清沙颖的工作思路,然后扎扎实实地上几件实实在在的事。现在看来没有那么轻巧。这里在贫困、落后的表象背后,潜伏着更大的危机。如果没有人为的因素,老百姓断然不敢这么胆大包天地占领县政府!这可是要坐牢判刑的事啊。怎么才能化解这已经非常对立的事实和情绪,并因势利导解决这一非常棘手的基金会事件呢?他冥思苦想着,可是,始终没有想一个合理的方案。虽然他接到电话后已作了安排,但那毕竟只是一个临时措施,公安和武警也不能把成千的人一一抓走啊。他拨着周治平的手机号码,想征求一下周治平的意见,可听到的是对方已经关机的回音。这特殊情况下,他怎么能关机呢?是周治平已经知了消息有意关机,还是周治平本来就关机了呢?这会儿,他觉得不周治平到底怎么想,自己都已经被迫站到了风狼尖,没有了回避的余地。他对司机喊:"开快!"
路上,杨凯打来电话汇报说,在家的各门负责人差不多都聚齐了,武警、公安也已经到位。现在大家主要有两意见:一个是主张抓人,这个意见目前占上风,大家看到县政府是这个局面,觉得应该立即抓人严惩,不然执政党的权威何在?持这个观的是以汪金生为首的一伙人,因为汪是联系鹿城县的主要地委领导。也有消息说,这个事就坏在汪金生那里,昨天夜里汪金生在县招待所里同人喝酒说,死人也没办法,钱完全兑付也不可能,哪有这么多钱。这话不知怎么传到老百姓耳朵里了,所以天没亮老百姓就赶到县城来闹事。另一观是与老百姓对话解决,但不知有没有作用。群众情绪现在非常激烈,简直就是一即发,说不定会什么事来。
冠南试探:"那老兄的意见呢?"杨凯说:"我的意见是对话解决,这么多群众,我们怎么下得去手?况且,这都是我们沙颖的老百姓啊。真的闹僵了,更大的娄,恐怕就成全国负面典型了。"冠南长一气说:"我也是这么个想法啊。你让郑治业通知鹿城副科以上的,上集中在一个地方,都骑自行车去,不准开车。等地委统一意见后,给他们开个动员会,由你主讲,每人分一至两个劝遣任务。赶快解决问题,这么拖着,迟早是要大麻烦的!"
冠南一路促,司机开着车飞也似的一路冲回沙颖。在鹿荣宾馆的会议室,冠南环视了一下四大班成员说:"同志们,前天上午的急会议以后,大家分了大量的工作。今天事情突然,只好召集大家辛苦赶来,目的在于尽快平息这场突发事件,一步解决农村基金会的问题。会议的开法,我想一是听取鹿荣县委、县政府的汇报,二是在此基础上,大家议一议理意见。现在请鹿荣的郑治业同志汇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