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几个人都心领神会,挨次上了车。上车时免不了又让了一下位置。张天奇便坐了前面座位,玩笑:“市里的规矩与县里不同。县里是领导坐前面,市里是秘书坐前面。
我们基层来的就老是在这个问题上犯错误。今天我就给两位市里领导当秘书吧。”大家就笑了起来。
张天奇又回对方明远说:“我是久仰方长大名,没想到你还这么年轻呀!”
方明远忙谦虚地摆了摆手,一脸和气。说笑着很快就到龙兴了。朱怀镜睛一亮,远远地看见玉琴站在门厅外面,正是那天晚上去蓝月亮夜总会的装束,一袭浅酱呢外,下摆一线米黄长裙。他想这会儿玉琴本该穿她那职业女的西装,系着领带或者一条白丝巾,怎么会是这个装扮呢!
车到玉琴跟前停下,她却没在意这辆车,正朝远张望。朱怀镜猜想她一定是在等什么客人。他从车里钻了来,大方地喊了声:“玉琴!”玉琴忙回过来,微微一笑,脸飞红云。她伸过手来放在朱怀镜手里,说:“哦,我还没看见是这辆车哩。老雷还有客人,让我来恭候几位。”朱怀镜本想同她握一下手就放开的,却觉放不下,便牵着她一一介绍张天奇和方明远。她便手同两位客人握了一下,说迎迎。门厅里面就来几个人,喊朱县长你好。朱怀镜回一看,见是县计委、财政局、电局的几位儿,算是老下了。原来他们早等在这里了。还有一位年轻人在一边望着他客气地笑,他想这可能就是张天奇的秘书小唐了,便伸过手去。年轻人双手握过来,俯着摇了一阵,说朱长好朱长好。
客气完了,玉琴便请各位上楼。大家便又客气着让了让。了电梯,朱怀镜忍不住望了一会儿玉琴。玉琴便又笑了笑,说:“还是安排在兰亭。”她说着便望着朱怀镜微笑。这微笑在场的人看了没觉得有什么,朱怀镜却到五脏六腑顿时都舒展开了,止不住了一气。玉琴专门调兰亭,他觉得意味长。他一时不能明白这意味到底是什么,只是隐约觉得兰亭在他似乎有某特殊意义了。朱怀镜好像又捉摸到了那天晚上在蓝月亮的觉了。他刚才本来同张天奇并肩走在前面的,等电梯停了,就让让别的人,自己留在后面了。玉琴像是明白他的意思,也让客人先去,又叫过一位服务小,让她领客人去兰亭。
两人走在后面,朱怀镜问:“这几天好吗?”玉琴笑笑,望一朱怀镜,说:“不好,你怎么样?”朱怀镜就大胆起来,说:“你真的不好我就来陪你。”玉琴见前面的人转弯了,就了朱怀镜的手,说:“不说这个了,就到了。是你请还是谁请?”朱怀镜懂得玉琴的用意,只说:“是张书记请,你只替我安排好就是了。”
大家刚座,雷拂尘拱手来了。朱怀镜忙起同他握手,并一一介绍客人。雷拂尘就连说贵客贵客,又说只要是朱长的朋友来了,就是我的朋友。朱怀镜听雷拂尘这么一说,自然觉得很有面。但上又觉得有冷落了方明远的意思,就再次向雷拂尘介绍方明远,说这位方长是副市长的秘书,也是我的好兄弟啊。雷拂尘便再次同方明远握手,又是久仰,又是请多关照。同客人豪气喧天一阵,雷拂尘说:“这边就请梅总好好招呼。我那边还有好几桌客人要打招呼,都是市委、市政府和一些市直门的宴请,也是怠慢不得的啊。请各位尽兴尽兴!”
服务小便上茶、递巾,一应如仪。小端了酒过来,朱怀镜就望望张天奇。
张天奇本是个什么场合都放得开的人,忙说:“一律白酒,一律白酒。”朱怀镜望望玉琴,说:“女士就自便吧。”玉琴说:“我喝矿泉。”朱怀镜就轻轻问玉琴:“王朝白也不来一儿?”玉琴脚便在下面轻轻踢了一下他,轻声:“傻瓜!”这声傻瓜叫得朱怀镜很是舒服,立即兴奋起来,说:“玉琴就不喝白酒了,我们不能为难女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