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对手告了。
张天奇找他谈过几次话,他当面答应得好好的,可晚上又去了。还一边赌一边开玩笑说,张书记才找我谈过话,我向他保证再不上牌桌了。各位兄弟证明,我可没有上牌桌啊,我这是坐在凳上哩!张天奇一怒之下就撤了他的职。这黄达洪的职被撤了,本就来了,班也不上了,当起了“”带了一伙女的下圳生意去了。朱怀镜只是叹命运无常。
晚上,朱怀镜如约在办公室等候李明溪。直到八一刻,李明溪才偏着来了。
朱怀镜发现今天李明溪还算听话,真的理了发。平时看惯了他蓬垢面的样,今天见他理着寸斤平,怎么看怎么稽。那刮掉了胡的嘴,反而觉得厚了许多。朱怀镜叫他把画再打开看看,确认是他昨天看过的那两幅画才放心。却又不上打电话同柳秘书长联系,只是反复代李明溪不要人家领导同你握手,你死人一样不知伸手来。
这才打了柳秘书长的手机。柳秘书长说才回家,迎两位。
朱怀镜打开柜,取了一箱秦,同李明溪一人提着一包装带抬着。开门的是小伍,笑地叫朱长好,接过秦,搬了里屋。柳秘书长正在脚,不好起,扬扬手招呼二位坐。朱怀镜见了这个场面,心里就笑自己刚才教李明溪如何同柳秘书长握手,纯属多此一举。坐下之后,他就介绍李明溪。柳秘书长靠在沙发上,双手糊糊打了个拱,笑:“久仰大名!”李明溪笑着摇摇,算是了哪里哪里。朱怀镜见李明溪仍是木人一般,就拿话岔开,问:“今天柳秘书长忙吧?”柳秘书长苦脸一笑,说:“事情都凑在一起了!偏在这时,你余姨又住院了。”朱怀镜就不好说什么了,只摇而已。他听方明远说才知柳秘书长同余姨结婚不久,余姨就下肢痪了,几十年来一直不见好转。两人便一直没有生育小孩。夫妻俩相濡以沫过了几十年,在当中很有碑。
小伍过来为朱李二位倒了茶。这时柳秘书长洗完了脚,小伍为他揩了,又躬端走了洗脚。柳秘书长便对朱怀镜笑笑,说这小伍不错。朱怀镜叫李明溪把画打开让柳秘书长批评批评。先打开的是那幅大的,柳秘书长仔细看了看,说好好!再打开那幅小的,柳秘书长又细细看了看,却站了起来,说:“好好!总的说来两幅都不错,但我更喜这一幅。当然那幅大的也很好,挂在客厅里最好不过了。这幅小的我还舍不得挂来哩!”李明溪就得意地望望朱怀镜,那意思朱怀镜立即明白了,这是说他的力不及柳秘书长。
看完了画,柳秘书长就扯着李明溪说话。李明溪这下话就多一些了。柳秘书长同李明溪说了一会儿,就代朱怀镜:“李先生画展的事,你就多些心。有困难同我讲。
这样的人才,我们荆都不是多了,而是少了。一个城市,没有几个一的艺术家,那里的文化品位就上不去。”朱怀镜忙说:“柳秘书长的领导意识就是不一般,很有文化意识。不是我说得难听,现在的一些领导,别看他们都是读过大学的,有的还搞了张硕士文凭,可就是缺乏文化意识。没有文化意识,就很难谈得上现代意识;而缺乏现代意识,就免谈开拓神。”柳秘书长就接过他的话,说起了朱怀镜的大事:“所以我就是一贯主张要大胆起用年轻的、有开拓意识的。怀镜哪,组织上准备给你压压担啊。
你在下面过财贸的副县长,我相信你得好这个财贸长的。我这几天很忙,就不再找你谈话了。今天算是正式谈话吧。财贸长的位置也空了很久了,你将这边的工作一,就上上任吧。”朱怀镜说着些谢的话,柳秘书长抬看了下墙上的挂钟。
朱怀镜上意识到应该走人了,站了起来躬着说:“秘书长您休息。”小伍忙站起来说:“朱长二位好走。”朱怀镜朝她笑笑,本想说句你在这里好好,可见这光景就觉得此话多余了。
朱怀镜取上一次的教训,来了就没有再说什么,带着李明溪只低着一声不响下楼。走了好长一段路,李明溪突然没没脑地问:“柳秘书长的夫人还这么年轻?”朱怀镜一时愣住了,说:“那是他家保姆哩!你这木鱼脑壳,我才是自己找事哩!你的画展,得由我负责筹划了。这是你的事,我也没办法。”李明溪嘿嘿一笑,转走了。
朱怀镜却习惯地伸手来,可他的手只好就势在空中划了一个弧,演变成了搔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