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条,不在于多你这一两万块钱的罪。你什么事都不知,就让向吉富那小一个人去死吧。你是为县里办事,没有什么可自责的。”张天奇问:“龙文知内幕,他那里怎么办?”朱怀镜说:“我尽快找龙文,他的工作。相信他还是会给我面的。”张天奇长长地舒了气,说:“那就拜托你了,怀镜!我真的很谢你怀镜,我有好几桩麻烦都是你帮忙摆平的。”
今晚两人说的是这事儿,完全是私房话的气氛。这气氛最能让人把关系拉近,说些掏心的话。张天奇地靠在沙发里,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说话间总是不停地叹息“难怪古人官总有中途归隐的啊!同你老弟说实话,要是能够自由退,我倒真想回老家算了。只可惜如今你想归隐也无可归了。最终还得面对现实,只能把很多事情很多想法放在心里,咬牙关来理一些问题。”朱怀镜说:“我上打电话给龙文,让他明天就来这里。我不方便回去同他说。”张天奇说:“这样也好,免得太张扬了。怀镜,领导对你有考虑了吗?”朱怀镜面显惭愧,说:“我任正长时间不长,主要是副级拖久了。要上个台阶,只怕一时不可能。”张天奇说:“用,原则要讲,灵活同样要讲。市长对我不错的,有些话你自己不好说,我说说没事的。我哪天有机会替你说说这事。我知市长对你更关心,但别人说也有别人说的作用。”说罢,张天奇起告辞。
第二天上午十多钟,龙文到了,带着司机径直来到朱怀镜办公室。朱怀镜起握手、倒茶。客几句,朱怀镜带司机到隔办公室去坐着喝茶,回来将门虚掩了,说:“龙文兄,我就开门见山吧。专门烦你来一趟,是想说说向吉富的事。天奇同志找到我,希望我同你商量一下,这事怎么遮掩过去。”龙文冷冷一笑,说:“如果是你的事,你就是让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但张天奇的事,我还是站远一吧。”听这话,朱怀镜猜想龙文同张天奇肯定是有过节了。他没有问下去,只望着龙文。他知龙文会说下去的。龙文喝了几茶,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我原来真的以为他对我不错。
他个别找到我,说县里上去争取项目,需要活动经费,有些开支财政上不好理。我代向吉富去办。张天奇多次同我个别说,会考虑我的待遇。结果呢?他把财政局长提了个副县长,拍拍走了人。他一走,从外县调来了新县委书记蒋伟,把我调到财委任副主任。我找过张天奇,请他为我说说话,他却向我打官腔。给你说朱长,被张天奇愚的人不止我一个,所有下都觉得张书记这人很关心自己。直到他升官走人了,大家才明白原来在他手下白了几年,什么好也没捞着。你有意见哪里提去?不就是没有提你吗?官场上,什么意见都好提,就是这个意见不好提!我看透了,无所谓。”朱怀镜笑笑,说:“别这么说嘛!人一辈,哪有时时都顺心的?我说龙兄,凡事得先考虑于人于己有没有利。再说了,张天奇也没私吞,全用在跑项目上去了。即使查到他上,只是让他面不好过,就一两万动不了他半毫的。”
“什么?”龙文从包里掏个笔记本啪啪地拍着“一两万?他同你说只有一两万?经我手给他的是一百三十五万!我笔笔都有记录的!向吉富也真是个混。我原来最信任他,准备推荐他当副局长。没想到,我让他想办法钱给县里作特殊经费,他却自己居然捞的比给县里的还要多!”朱怀镜也吃了一惊。一百三十五万!张天奇为什么没有同他实底呢?也许张天奇原本就一分钱都不想承认的。既然如此,只要我答应帮忙,说钱的多少就没有意义了。数目大了说起来难听,倒不如说小些。朱怀镜反复一想,觉得自己的分析有理。那么自己昨晚建议张天奇一分钱都不要承认,其实正中了他的下怀,自己的建议就是自作聪明了。这个张天奇,真是老谋算啊!朱怀镜也有了被愚的觉。但不怎样,张天奇这个忙他还是要帮的:“龙兄,你想过没有?这事认真查起来,你自己会有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