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失自己份。他压住火,自我介绍了。保安并不在乎他是市政府长,只说对不起,我们对客人负责。朱怀镜便有些忍不住了,正要发作,黄达洪走来了,老远叫:“朱长,对不起对不起,我才要下去接你哩。袁先生在等你。”两位保安这才立正鞠躬,齐声歉。走在走廊里,黄达洪告诉朱怀镜,袁先生每次回来,都是门新闻人,休息不成。没办法,只好在这里包一层楼,请酒店的保安把关。朱怀镜却想,这都是话!人大会和政协会的住地都有公安人员负责保卫,来客都需登记,并不是谁都可以去的。袁小奇不过是故作神秘,抖抖威风罢了。
门一开,见里面客厅里坐了好些人,有些是朱怀镜见过的,他们是袁小奇的手下。
多是些新面孔,而且多半面呈凶相。袁小奇靠在沙发上笑:“啊呀,朱长,你好啊!”直到朱怀镜快走近了,他才慢慢站了起来,握手好。朱怀镜刚才在楼本来就不兴了,这会儿见袁小奇半天不起,显得怠慢,心里越发恨恨的。便玩笑:“袁先生的架可是越来越大了,我差儿都不来了。”袁小奇摇摇手,朗声一笑“哪里啊,朱长真会批评人。我袁小奇能有什么架?对不起,这次一来就开会,没有来得及拜访你。我知朱长很忙,没事不会来找我的。朱长有什么事?请指示。”朱怀镜笑:“说指示不敢。有个小事情,想单独同袁先生说说。”袁小奇说:“好吧。
我也正好有事向你汇报。”袁小奇话音刚落,其他人就起回自己房间了。袁小奇比刚才客气多了,亲自为朱怀镜了烟:“什么指示?”朱怀镜心想这袁小奇真是演技超群,他也许有意要让手下弟兄们知,自己在政府官员面前是怎么个架势。朱怀镜也就故意端起政府官员的架,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慢吞吞了几烟,才把鲁夫索稿费的事说了。袁小奇听罢,鄙夷地摇摇说:“这些文人,难怪让人看不起!为了两万块钱,搞得天摇地动。他早惹得我心烦了,如今又来烦你朱长!”朱怀镜不想同袁小奇讨论文人如何,只把直话说了:“我的意思,就只是两万块钱的事,给他吧,省得麻烦。”袁小奇说:“朱长,不是我不给。鲁夫的稿费由版社付。鲁夫又反过来找我。
一两万块钱,我不在乎,可得有个给的理由。我不能因为人家说我是慈善家,见人就给钱是吗?帮助失学儿童,我给钱;帮助孤寡老人,我给钱;支援灾区,我也给钱。可是鲁夫这稿费不明不白,我不能给。”听了袁小奇这番话,朱怀镜明白了他的世之。
能给他带来名利的钱,再多也给;否则,钱再少也不给。看样,只有对袁小奇晓以利害了。可又不能把话说得太了,他考虑了一下措辞,说:“袁先生,俗话说,小鬼难缠。万一鲁夫什么也不顾忌了,写篇说坏话的文章到外面一发,市长面上不好过的。
当领导的,最注意的就是影响。”袁小奇笑:“我明白朱长的意思。你是说怕鲁夫写文章说他自己那本书全是胡编造的?那他就写吧。到来只会让人家说他不是东西哩!我还可以站来证明那本书的确是假的,我还可以去法告他把我描绘成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的神汉哩!笑话!”
想不到袁小奇自己破了这层意思,朱怀镜便觉这人原来骨里是个无赖。“袁先生,何必要把事情到这地步呢?对谁都不利。既然你说到这意思,我就说,书的真假,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一旦鲁夫在这事上文章,同你有联系的所有领导、朋友都会陷尴尬境地,当然也包括你自己。不瞒你说,我最关心的还是市长怎么看这事。
所以,你还是付他两万块钱算了。”袁小奇沉默片刻,终于松了“好吧,我就当看你朱长的面。”说罢就打电话叫来了黄达洪,让他明天拿两万块钱付给鲁夫。袁小奇笑:“朱长,我很佩服你,为朋友舍得力。”朱怀镜说:“袁先生,不是我讨你的人情。要说朋友,你和鲁夫都是朋友。但在这件事上,我是为你考虑的。”袁小奇说:“谢谢你朱长。”回又对黄达洪说:“达洪你十分钟之后叫弟兄们过来,我们消夜去。我同朱长还有话要说。”
黄达洪走了,袁小奇神秘兮兮起来“朱长,政协会上的气氛不对,成天讨论的是反腐败,有件事是冲着市长的。今天下午有人讲到杰的天娱乐城,说那里是荆都最大的窝。我估计,明天会有委员提案的。我想找市长汇报这事,他忙,找他不到。”朱怀镜吃了一惊,却没有表来,说:“有些人对领导弟经商有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