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哈哈大笑起来:“朱哥过奖了,没有你在中间斡旋,我和梅总连谈都谈不下来,你那位梅总可呀!晚上我想请你玩玩。”朱怀镜只好说恭敬不如从命。
快到中午的时候,市长打电话过来叫朱怀镜。这是市长第二次亲自打电话给他。
上次市长打电话来,朱怀镜以为是自己好运来了,竟暗自喜。这回他就不敢再心存这份侥幸了。市长靠在椅里,双手叉在小腹:“到下面跑了几天?”市长这随意问问也是寒暄的意思。朱怀镜却不能随意回答个是就了事了,便很得地回答说:“这次司市长主要是下去看看二季度财贸任务完成情况。总的来说还不错,下面普遍认为今年市里财贸会议定的几条政策好,同志们很有劲。”市长:“哦…行!”让人既可以理解为他在肯定朱怀镜的汇报,又可以理解为他结束了这个话题。朱怀镜就不再说下去了,很恭谨地站着聆听指示。这时听得外面有响动,知是方明远从外面回来。市长便叫:“小方,快下班了,你先走吧。我同怀镜还扯一些事情。”方明远这才知朱怀镜在里面,朝里探着笑笑,走了。朱怀镜便有些受若惊的觉。
市长面慈和:“怀镜,你的能力比较全面,工作很不错,作风也扎实,我是满意的。
我说过,你的事,我会负责到底。我说话算数。我同有关领导通了气,准备让你去财政厅任副厅长。财政厅的班是彻底换了的,全是从地市领导中安排来的。还空着一个副厅长职位,你去吧。我觉得你熟悉财政工作,在县里当过财贸的副县长,有实际经验。到市里又当财贸长,熟悉财贸系统情况。而且你的理论平也不错,我看你写的一些文章也好,你主编的财源建设那本书也好,都不错。这个安排,你自己考虑怎么样?”朱怀镜早怦怦了,说:“我听从市长安排。我个人没有什么可考虑的,对市长的重只有万分激。我不会说太多的漂亮话,反正一条,我是你用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给你丢脸!”市长笑:“这个我相信。不过一条,你还年轻,像你这个年纪,直接从长提到重要厅局任副厅级实职,不太多。所以我代你一条,就是自始至终都要戒骄戒躁,谦虚谨慎,与人为善。怀镜,我这只是个别向你通个气。就在这几天,组织门会来考察你的。”
朱怀镜明白市长的意思,是代他自己别先到外面多嘴,要严守组织机密。“我会注意的。”朱怀镜这话说得糊,却也是多重意义:既有注意表现的意思,也有注意保密的意思。反正市长听着满意,站起来握了朱怀镜的手说:“那就这样?你先去吧,我过会儿走。”
朱怀镜下楼来,心情的快自不用说了。只顾着暗自兴,竟沿着走廊走过了。
为了不显得失态,脆跑走廊的厕所里小解了。洗手时,望了望镜里的自己,真的是红光满面,印堂发亮,一副吉祥发达的相。撩发的时候,他有意微微皱了下眉,掩饰脸上的得。毕竟是下班的时候,走廊里满是准备回家的同事。朱怀镜代自己,这事在组织上没有正式谈话之前,就连老婆都不要告诉。不过他向老婆保密,考虑的倒不是组织原则,而是想试试自己是否有大领导的心理素质。他暗自同自己打赌,如果忍住了没有说,说明自己在官场还算可塑之材;如果忍不住说了,说明自己修炼不够。
回家时,香妹正准备下米饭。朱怀镜便拉着儿问些关心他学习的话。尽脑里翻江倒海,却纹丝不动,却也发现有喜事闷在心里不同老婆讲,原来是件很难受的事。晚上赴杰的约。无非是喝酒、打保龄球、唱歌舞,逢场作戏而已。自然有小陪,小很靓丽,也很会撩人,却找不到遇见李静的那觉。应酬完了,心里竟空落落的。李静留下的名片早被香妹扔了。可朱怀镜是学财经的,对数字天生的,记电话号码几乎有特异功能,一直没有忘记李静的电话号码。只是从来没有打过。无聊的时候,他会想起那个女人,甚至想打她的电话试试,看到底会有什么奇遇。他越是经常这么想着,就越是警惕自己,千万别傻事。
过了几天,组织来人考察朱怀镜。当面考察同无记名投票完全是两回事。找去谈话的人,都是办公厅人事安排的,多是各负责人。柳秘书长专门授意过人事长找那些能够客观评价的同志去谈情况。这话上得书,见得人,冠冕堂皇,人事长却心领神会。结果,组织的同志在办公厅考察了一天,工作搞得很扎实,情况也了解得很透彻,发现朱怀镜真是位德才兼备的好。人们便又是拍朱怀镜的肩膀,祝贺他升,要他请客。朱怀镜只是笑笑,不多说话。他知用这事,文件没下来,什么话都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