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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说大论小(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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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惟大的直接表现是自我膨胀,盲目大化自己。殊不知再膨胀、再大化,也膨胀不到哪里去,大化不到哪里去。茫茫宇宙,偌大的太原是微尘一粒,地球连微尘都算不上,地球上的人类就什么都不是了。膨胀和大化唯一的效果只能闹些笑话,留些笑柄。大鸣大放背后是大骗局大荒唐大闹剧,随大跃的是大倒退大饥荒大死亡,文化大革命制造来的是大动大危机大灾难。天天喊实现全人类的大解放,我看

当然也并非凡是小的就让人鄙夷,有时小的也是可的,令人心驰神往。比如小别墅,小汽车,小手机,小钱柜,小老婆,便是有些人孜孜以求的。不过这里的小跟崇拜没有关系,无非能满足你的占有而已。只是过度迷恋这几样小,让纪委和检察院知了,他们也许就要登门拜访,让你的大起来。

人们崇拜大,蔑视小,不曾想小的往往又是最顽、最有生命力的。恐龙够大的了吧,可现在谁还见得着它的影?老鼠够小的吧,据说却是地球上最古老的生之一,至今生生不息,以后还有可能取代自以为大的人类,统治这个地球。先哲曾留下话,那苍天大树,完全有理由瞧不起小草,可狂风大作时,大树拦腰而折,小草却安然无恙。科幻作家认为,那些总想着亲地球几的,不是金星木星土星这些大星球,而是一些慧星和小行星。SARS病毒是看不见的小小细菌,可它的光临却得目空一切的人类惊惶失措。国可以将伊拉克整个国家完全占领,却对毫不起的“弹”无可奈何。再回看看历朝历代的皇权,大得神圣不可侵犯,可一次又一次推翻它们的是谁?是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的小民。孟老夫也就忍不住提醒最统治者,说什么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也不知他是不是搞的黑幽默。人家皇帝老儿为万民朝拜之君,小民的生杀予夺都是他一句话的事,你孟老夫多什么嘴?朱元璋就言要宰了这个老家伙,并将《孟》删去过半。不过尽如此,朱皇帝终于没能让他的后代朱由检将小民的李自成挡在北京城外,最后用一小小白绫往脖上一,结束了一个大王朝。国人已经习惯以成败论英雄,却终究没法以大小弱论成败。还是主席他老人家说得没错,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说人民是小民的别称,大概不会有太多人反对吧。

心中惟大,自然目中无小。修得起阔气的大广场大路,却嵌不牢大广场大路边上的小瓷砖,一脚踩上去,泥四溅,你个满污秽。砌得起数十层的大宾馆,却造不一只可用的小桶,大宾馆里面的桶十有八九。北京上海号称国际大都市,建设规模之大确也世界少有,可偏偏埋不好下里的小,暴雨一来,顿成汪洋大海。都说领导有一条大经验,就是要善于谋大计大事,叫大权独揽,小权分散,抓大放小。于是得住治得好百万千万之众,却不住边的小秘书,小秘书往往又有大能耐,酿来的总是惊天大案。想着法大GDP和财政收的大数字,却对门小金库视而不见,见而不问,问而不责,岂料小金库里放的都是大资金,大范围大数额的腐败窝案、窜案由此而生。年年台廉政建设大举措,却怎么也堵不住一张小嘴,全国每年都要吃掉两三千个亿的大公款。建设大利,大钢铁,大油田,却封不了遍地开的小煤窑,大矿难才总是层不穷。

崇拜大是因为大就抢,让人提神来劲。连电视广告都诱导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女人该大的地方一大,就球,有回率。建大广场,筑大路,修楼大厦,目的也差不多,无非是要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大政绩。有了大政绩,就有大官让你去,只是与小民关系不大。小民过的是小日,有几个小钱吃饭穿衣就足够了。可就是没人愿意从建大广场,筑大路,修楼大厦的大钱里拿小钱来,给小民生活费,养老保险,皆因小钱用在小民上不显不了大政绩。大广场大路上的小民脸呈菜楼大厦没人住得起,你那大成本从谁上回收?羊在羊上,不可能在猪上,政府金库和富人上的大钱都只可能从小民上一赚取,这是铁律,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那是人家过来双手握你,给你递烟递笑脸,而你竟连抬抬的兴趣都提不起来,跟人家握手时,最多只肯伸四个指,大拇指得自己留着。一个人为什么会完全相反的姿态来?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因为领导比你大,而老百姓和普通比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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