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又不像机关里的领导,实权跟实惠挂钩,失去位置就意味着失去好。”曾副园长笑:“与机关当然比不得,但园里的工会主席多少还是有些事可,有事可就有办法可想,比如工会搞活动需要开个餐,采购小纪念品,跑人事局时得给有关科室打什么的,都可以从中搞小动作,占小便宜。”
曾副园长并没冤枉杨主席,他确实是个这样的角,园里职工对此也早有微辞,卓小梅为一园之长更是再清楚不过。这其实也是卓小梅要让杨主席退二线的重要原因之一。她说:“姓杨的工会主席也不是我们这一届园领导任命的,起码了十来年了吧?有些事情我们也没法追究。但要他退二线休息,市里是有相关的政策依据的,他没什么话可说。今天先说到这里吧,园务会形成决议后,由曾副园长跟他谈,万一谈不通,我再面。”
让工会杨主席退下去,于清萍工会兼职主席的事,三位园长有了初步意见,也就是基本定了下来,开园务会只是走走过场而已,不必赘叙。
且说职工们听说幼儿园不会改制卖了,一个个都激动不已,奔走相告。大家那沉了几个星期的脸一下云开雾散,乾坤朗朗了。有些职工还不太放心,又纷纷跑到园长室来问卓小梅,证实是否确是这么回事。那些正当班的教师和保育员一时离不开教室,就拿着手机给卓小梅打电话,卓小梅亲作了答复,她们才算放了心。好几天园里都是一派喜气,过节一般。毕竟是牵涉到手中饭碗的大事情,谁能不在乎?
也是趁着兴,卓小梅给宁蓓蓓打了电话,想跟她商量郑玉蓉什么时候到她那里去。宁蓓蓓倒很脆,卓小梅还没来得及说郑玉蓉的名字,她就主动提这几天有空,正好跟郑玉蓉见面。
“不过还有一个条件。”宁蓓蓓补充。
卓小梅也不知她要耍什么招,说:“给你推荐人才,我都没说什么,你倒先提起条件来了。”宁蓓蓓说:“这条件不,你亲自送郑玉蓉来见我。”卓小梅知宁蓓蓓有什么话要说,笑:“我不送她去你那里,让你们见面时学地下工作者,说令,对暗号?”
卓小梅当即通知了郑玉蓉。
第二天郑玉蓉早早就到了机关幼儿园,卓小梅放下别的事情,陪她赶到蓓蓓幼儿园。宁蓓蓓对郑玉蓉的外在条件很满意,又让她弹了几支钢琴曲,了两个曲,还画了幅彩画,见各方面功底都不错,觉得是块幼师的好料,转而对卓小梅说:“如果机关幼儿园是你卓大园长自己办的,小郑这样的人才,你大概不会往我这里送了。”
卓小梅叹气,说:“有什么办法呢,制问题嘛。”宁蓓蓓说:“那你脆辞掉公家的幼儿园,到我这里来,我让贤,你来这个园长。”卓小梅说:“我可没这个野心。”宁蓓蓓说:“你没这个野心,可有人有这个野心,说早想辞掉我这个园长,把你挖过来。”卓小梅说:“你占着份,而且蓓蓓幼儿园的名字都是你的大名,谁辞得了你?”
说着话,三个人了园长办公室。宁蓓蓓给郑玉蓉定了工资标准,三个月属于试用期,每月底薪四百五十元,其他补助和各项奖励,据考能达到三百多元,共计可拿到七百多元,三个月后视工作能力和专业特长,底薪将增到五百五甚至六百,这样加上附加工资,可拿到八九百的样。
在维都市这个经济落后地区,这个待遇已经相当不错了。卓小梅对郑玉蓉说:“宁园长给你开的这个价确实算的了,就是机关幼儿园里的正式职工,也不见得人人都能达到这个平。”郑玉蓉自然也很满意,说:“谢卓园长的举荐!”卓小梅说:“你谢我什么?谢宁园长啊。”郑玉蓉说:“谢宁园长看得起我。”
宁蓓蓓看着郑玉蓉,脸变得有些认真,说:“我看不看得起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今后的工作。工作上去了,待遇只会越来越好,上不去却不是这么回事了。”
郑玉蓉着,连声诺诺。
宁蓓蓓当即给园长助理打了个电话,说有事吩咐。园长助理很快赶了来,竟然是个五大三的青年男。宁蓓蓓把郑玉蓉给他,要他安排好她的生活和住宿。园长助理将郑玉蓉的行李提到手上,说声“跟我走吧”了园长办。郑玉蓉谢过宁蓓蓓,又跟卓小梅扬扬手,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转向门走去。
卓小梅看郑玉蓉似有话说,忙跟去,说:“玉蓉,你在这里好好吧,宁园长会重你的。”郑玉蓉里闪动着泪光,说了句“卓园长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卓小梅在郑玉蓉背上拍了拍,说:“那就好。我有空会来看你的,你有事没事常跟我联系,啊?”郑玉蓉只是,抹一把泪,向园长助理追过去。
宁蓓蓓这时也门来到卓小梅后,说:“郑玉蓉看来蛮激你的。”卓小梅说:“如今找个工作不容易啊,你替我了件大好事。”宁蓓蓓说:“也不能这么说,恰巧园里需要人嘛。”卓小梅说:“我常听人说,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才。现在就业形势这么严峻,找不到工作的大中专毕业生多如蚂蚁,想招个理想的幼师,不是易如反掌么?”
叹着,两人重新回到园长办。宁蓓蓓说:“你对郑玉蓉这么在乎,她是你什么人?”卓小梅说:“也不是我什么人。她一个乡下姑娘,家里砸锅卖铁供她读完幼专,却没哪个单位愿意接收,想机关幼儿园,我作不了主,只因同情她,才推荐到你这里来。”宁蓓蓓说:“就这么简单?”卓小梅说:“不这么简单,还跟她有什么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