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那里多替幼儿园说几句好话,那就是对我俩和幼儿园的最大支持了。”
肖会计不傻,自然知她们的红包是冲着余科长去的。推让了一会儿,便不再持,放两位了门。
下楼得万紫园,曾副园长说:“余科长境界很嘛,这个年代还学习雷锋好榜样,今晚若喊个记者一起来,可以写篇人至的表扬稿。”卓小梅说:“他那是一举两得,既为幼儿教育事业作了贡献,又可博人一笑。”
在街旁站了没到两分钟,来了辆的士。上车坐稳后,曾副园长说:“想那财政局的人,平时只有伸着手接人家送上门的红包的习惯,这次余科长却破例拿自己的钱,替你幼儿园退了一笔建园费,也真难为他了。”卓小梅说:“正因如此,他记恨我们,借机卡一下我们的脖,也在情理之中了。”曾副园长说:“现在我们打通了肖会计,她再在余科长耳边香风,这事应该没问题了吧?”卓小梅说:“但愿如此。”
想不到第二天肖会计送达达园时,却把两个五百元还给了曾副园长。
曾副园长双一,意识到这事严重了。赶跑上三楼,卓小梅却不在园长办,只好打她手机。还没揿完号码,就听见卓小梅的说话声,她和苏雪仪几个在楼下布置绿化区。曾副园长只得又往楼下钻。
见曾副园长向自己匆匆奔来,脸苍白如纸,卓小梅就知是怎么回事了。女人就是碰上例假,血气不足,脸会变得暗淡无光,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卓小梅心里一凉,很不情愿地接过曾副园长递上的钱,半天不得声。曾副园长捺不住了,小声说:“看来姓余的跟我们较上劲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卓小梅没回答曾副园长,回对苏雪仪说:“苏园长麻烦你去代一下于清萍的班,要她到园长办来一下。”
苏雪仪答应一声,去了班上。
两人旋即上了三楼。卓小梅问曾副园长:“于清萍的工会主席任命文件印来了没有?”曾副园长说:“印好两个星期了,一直没机会开会宣布。”卓小梅说:“上拿一份给我。”曾副园长,去了自己办公室。
卓小梅刚打开园长办的门,于清萍就贴着来了,说:“卓园长有什么重要指示?”卓小梅让她坐到沙发上,笑:“现在时兴密切联系领导,好久不见你来联系一回,只好我倒过来联系你了。”于清萍说:“当领导的本来就要密切联系群众嘛。”
正说着,曾副园长了园长办。卓小梅从她手上拿过于清萍的任命文件,看了一,递给于清萍,说:“让你工会主席的事,我已跟你谈过。本来文件早已印好,只等着开职工会议宣布了,只因近段忙于揭牌的事,拖了下来。”
于清萍看一文件,说:“过去的工会主席都是脱产的,到我这里,却不能脱产了,有什么意思?”卓小梅说:“园里本来就少主班老师,工会主席如果还脱产,我怎么会安排给你?”于清萍说:“你以为我稀罕这个主席?”曾副园长话:“看清没有?你的名字后面带着砂罐的。”于清萍说:“副科有什么卵用?我是有职称的,工资早超过副科了。”
卓小梅摇摇,说:“如今的年轻人一上心都没有,我们那时能得个副科,早回家给老祖宗上香去了。”于清萍着要走的样,说:“那我遵照领导的指示,上街买香去。”卓小梅摆摆手,说:“买香的事你缓缓,我还有别的事情。”于清萍说:“我还以为领导只是让我来拿文件的,谁知还另有条件。”卓小梅说:“没有条件,哪有文件?”
于清萍重新坐下,说:“那领导快提条件吧。”卓小梅说:“你班上有一个叫达达的孩吧?”于清萍说:“有哇。是不是要在他上打什么主意?”卓小梅说:“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好像我们什么事都不,天天只顾着打孩的主意似的。”于清萍说:“这有什么不可?现在最时兴的就是靠山吃山,靠吃嘛。比如通门靠路吃路,工商门靠市场吃市场,国土门靠土地吃土地,环保门靠污染吃污染,环卫门靠垃圾吃垃圾,教育门靠家长学生吃家长学生,计生门靠超生非生吃超生非生,政法门靠原告被告吃原告吃被告。咱们幼儿园没有什么资源,就靠着八九百号孩,我们不吃孩吃什么?”
说得两位忍俊不禁。卓小梅骂:“吃吃吃,什么都吃?不怕撑破你的肚!”曾副园长说:“卓园长你还别说,咱们中国人,别的能耐没有,就是什么都能吃。刚才清萍说的吃不说,什么吃香,吃苦,吃劲,吃力,吃惊,吃,吃亏,吃官司,吃老本,哪样不可以拿着来吃?”于清萍说:“还有呢,吃棋,吃败仗,吃红牌,吃里爬外;听了领导的报告,要吃透神;吃回扣被逮住了,下次可得放聪明,吃一堑长一智。”
本是有事要商量,这两个家伙却拿着吃字造起句来,让卓小梅哭笑不得,说:“别老吃吃吃的,家长们听去,以为咱们幼儿园还于万恶的吃人的旧社会,谁还敢再送孩上门?到时我们什么也不要吃,只有吃西北风了。”也不让于清萍再有饶的机会,问她跟达达的妈妈关系怎么样。于清萍说:“还行呀,是不是有事找她,要我面?”
卓小梅便说了拨款的事。于清萍把任命文件放回到卓小梅办公桌上,说:“卓园长你收回这纸任命吧。你的条件也太苛刻了,这个文件我拿不动。”卓小梅说:“你少废话,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曾副园长拿过文件,到于清萍手上,说:“这事肯定有难度,不过我们知你是有办法的。”
于清萍只好个鬼脸,拿着文件走了。
下午卓小梅哪里也不去,坐在园长办等于清萍的消息。直到下班后,孩们都已被家长接走,园里渐渐静下来,卓小梅才听见窗外响起脚步声。
果然是于清萍。一见她角老往上挑,卓小梅就知有戏。于清萍却故意卖关,说:“卓园长,你给的光荣任务,我没这个能力完成。”卓小梅说:“别哄我,有什么,快说来。时间越来越,财政的钱不快些拨回来,要严重影响揭牌了。”
于清萍说:“我查了孩们的名册,明天是达达的生日。”
卓小梅望着于清萍的睛,说:“你的意思是,给达达的生日搞个像样的仪式?”于清萍笑起来,说:“园长就是园长,不用明言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样的事卓小梅又不是没经历过,她在班上老师时,碰上孩生日,有家长会主动买来糕,托她搞个简单的庆贺仪式,让孩乐一乐。如果于清萍用些心,将达达的生日仪式摆得像模像样,把达达给逗乐,肖会计自然也会跟着乐,那就什么都好办了。卓小梅往椅背上一搁,松一气,说:“天无绝人之路啊。”
事不宜迟,卓小梅立即开清单,安排人上街采购品,什么彩绸汽球画之类。大糕必不可少,是市面上最致最档的。蜡烛有两,除了彩蜡,还有大号红蜡。同时喊上几位非常能的老师,合于清萍布置教室。忙到夜里十二多,于清萍那间教室便不再是普通的教室,已成为金碧辉煌的皇。
第二天早上,肖会计像以往一样,时来送达达。作为母亲,她当然不会忘记从自己上掉下来的孩的生日,达达教室后,便对站在教室门外的于清萍说:“今天达达他姥姥想见见他,下午我可以早些来接孩吗?”
于清萍自然知是达达的姥姥要给外甥生日,说:“你早些来吧,下午班上要搞一个活动,达达参加完活动后,你就可将他接走。”肖会计说:“莫非今天是个什么好日?”于清萍说:“当然是个好日。”肖会计说:“搞些什么活动?”于清萍笑:“暂时保密。不过有一个秘密可以先透给你,达达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节目,你看了保证会满意的。”